子不靈,叫不準,思來想去的,還是先過來給您念道唸叨。”
戴國慶還在鋪墊,努力撇清責任,郝山河輕笑,語氣不疾不徐:
“呵,行,老戴,咱們就當是閒嘮嗑,你說說看,到底遇見了什麼情況?”
老戴用力的嘬了一口煙,這才終於下定了決心:
“郝科,是這樣的,剛乾到站的,那列從遼省開來的火車,排程科科長周旺親自過來接站了,車上~~”
老戴把自己剛才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他心裡倒是挺有數的,沒有添油加醋,基本還原了實情。
“郝科,大概過程就是這樣,這兩個人看著有點,嗯~我也說不上來,怎麼說呢?就是感覺不正常。”
老郝頭靜靜的聽他說完,略作沉思,緩緩的撥出煙氣:
“老戴,這兩個人的長相,你看清楚了嗎?”
戴國慶連忙搖頭:“天黑,離得又遠,沒看清。”
老郝頭又問:“老黃呢?”
老黃是火車駕駛員,也是軋鋼廠的員工,鋼坯貨廂就是他開著火車頭拖回來的。
不用質疑,這在當下的國營大廠裡,根本算不上什麼稀罕事,東北那邊多的是廠子,還有自己的鐵路呢。
不過一聽這話,戴國慶倒是來了精神頭,不屑的嗤道:
“嗨!別提這孫子了,火車剛進站他就躥了,人家不是剛續絃嗎?還是師大的高材生。
今天才22歲,那臉蛋,那腰條,嘖嘖,老黃這輩子能特麼拱上這顆好白菜,也算是祖墳冒青~~。”
“行了,老戴,情況我瞭解了,你先回去吧。”
戴國慶的語氣又羨又嫉,老郝懶得聽他扯老婆舌,搓了搓下巴打斷他,撐著桌子長身而起。
“好,好,那二位領導先忙,我就告辭了。”
戴國慶懂事的閉上嘴巴轉身離開,老郝頭掐滅菸頭:
“走!王洋,咱們一起去招待所看看。”
王洋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行。”
才剛要出門,老郝突然停下,又緩緩的坐了回去。
掏出鑰匙開啟抽匣,掏出一把保養的油光鋥亮的花牌擼子,揣在棉大衣的口袋裡,還特意帶了一個備彈夾。
“郝叔,您這是?”
王洋看得眼皮直跳,心臟瞬間就懸了起來,老郝頭一邊往外走,一邊隨口回道:
“走吧,有備無患嘛,好久都沒領槍了,這會槍房小董他們應該都睡下了,懶著麻煩人家。”
老郝頭之前病入膏肓,都要準備後事了,配槍自然上交了,病癒後,就一直都沒領。
“我這德行了,土都埋到嗓子眼了,如果還需要我親自動刀動槍,那就真是出大事了。”
這是老郝頭當時的原話,王洋記得格外清楚。
2樓走廊裡,王洋試探著問道:
“郝叔,估計就是兩個耐不住吃苦,逃回四九城的公子哥,要不您老歇著,我帶同志們過去看看得了。”
老郝頭抬手看了一眼手錶,沉聲回道:
“現在9點零5,他們才剛剛完成巡防換崗,就別折騰他們了,也不遠,咱們溜達過去看看,反正也是在廠區裡,翻不出什麼浪花的。”
王洋想想也有道理,也就不再糾結了。
說實話,郝山河其實也沒多想,畢竟眼下這個特殊的情勢下,外面的那些牛鬼蛇神,確實沒膽子硬闖四九城。
跟王洋他們的判斷相似,他也以為就是偷摸溜回四九城的公子哥,這樣的情況,在當下不算少見。
畢竟目前的華夏,比起繁華,能跟四九城一較高下的城市真不多,估計也就只有魔都了,除此之外,物資相對也更豐沛,起碼能吃飽。
至於只帶上王洋,是因為誰處理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誰知道這二位爺到底啥跟腳啊?
萬一真的捅破了天呢?
再說了,如果處理得當,沒準還能幫王洋結個善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後的事,誰知道。
軋鋼廠招待所,就在南區,離廠辦辦公樓不遠,黑漆漆的路上,王洋突然湊到郝山河聲前,壓低聲音問道:
“郝叔,你說頭現在在哪啊?”
晚上冷的邪乎,西北風吹得跟鬼嚎似的,老郝頭怕冷,縮頭縮腦,衣領立起,手也揣進了衣袖裡。
本來是不想搭理王洋的,不過老郝頭轉念想想,還是沒好氣的悶聲回道:
“我特麼哪知道?反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