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拍了拍初具規模的小胸脯。
不過隨即她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目光發飄,偷偷的瞄了杜蔚國一眼,提著心,吊著膽,小心翼翼的問道:
“阿sir,你,你剛剛為什麼不抓他,而是打暈他?他,他平時最怕的就是警察了。”
這小姑娘還挺聰明,杜蔚國心中一樂,挑了挑眉,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
“哦,因為我已經下班了,只是路過而已,既沒穿警服,也沒帶證件和手銬,所以不能執法。”
這理由編的似是而非,狗屁不通,不過糊弄糊弄沒啥見識的阿妹已經足夠了。
果然,一聽這話,阿妹的臉色明顯變好,不過只是一瞬,她的表情又重新黯淡下去,眼圈泛紅:
“那,那他醒了之後,我,我~~”
阿妹早慧,腦子轉的快,情緒稍稍穩定下來,瞬間就意識到她之後將要面對的局面。
生蕃現在雖然被抽暈過去,她算是暫時安全了,但是杜蔚國畢竟只是過路神仙,不可能一直庇護她。
說來說去,她之後還得和生蕃同處在一個屋簷之下,生蕃現在是阿妹法理上的繼父。
阿妹在港島孤苦無依,唯一的舅舅又是個軟蛋,已經跑的無影無蹤,無法為她遮風擋雨。
等生蕃醒過來,以他的畜生性格,當兩人獨處的時候,肯定加倍報復,屆時就是阿妹的煉獄,生不如死。
想到未來將要面對的悲慘遭遇,阿妹消瘦的身軀忍不住抖動了起來,眼中迅速蓄出了一層霧氣,泫然欲泣。
杜蔚國曆經世事,現在也算人情練達,自然一眼就猜到了她的心思,戀愛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微笑安慰:
“呵呵,阿妹,你不用擔心,我會給你安排一份新工作,還有新的住處,遠離這個人渣。”
阿妹懵了,結結巴巴的問道:“真,真的嗎?你要送我去哪裡?”
杜蔚國語氣沉靜:
“灣仔中環,我女人哪裡,我的工作特殊,長年在外,她都是一個人住,孤孤零零,你去正好可以幫我照顧照顧她。”
當下的港島,也是有居所鄙視鏈的,最次的就是大嶼山,南丫島這些窮鄉僻野,然後是新界和九龍城寨這種地方。
九龍區,首推的就是最繁華的油尖旺,然後是西貢,觀塘之類,港島當下最好的地塊就是灣仔。
而中環,又是灣仔精華之中的精華,但凡住在這裡的,非富即貴,大多都是精英階層。
阿妹逃難來港半年多,甚至都沒不敢海去中環逛逛,這裡是她高不可攀,無法企及的地方。
阿妹又驚又喜,大眼睛裡滿是不可思議,她無法想象,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怎麼可能落在自己的腦袋上,戰戰兢兢地的問道:
“你,你為什麼要幫我?”
杜蔚國笑著解釋道:
“因為你是個善良又懂事的好姑娘,讓你幫我照顧我女人,我安心。”
片刻之後,杜蔚國重新回到路邊攤前,阿妹披著他的外套,含羞帶怯,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邊。
馬五看見杜蔚國回來,連忙起身迎了過來,看見阿妹的時候,十分錯愕,眼中滿是好奇,暗暗咋舌。
好傢伙,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瞧瞧人家,出去前後才10分鐘,就領回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自己家的那個熊孩子小馬,年紀也特麼都老大不小了,早就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
人模狗樣,經濟條件也不差,可是直到現在都好像還沒有開竅,甚至連姑娘的手都還沒摸過。
不過這些念頭,都只是在馬五的腦子當中一閃而過,臉上不動聲色,語氣沉穩,試探著問了一句:
“先生,這位小姐是?”
杜蔚國沒有過多解釋,語氣淡淡的吩咐道:
“五爺,您受累過海一趟,把這小姑娘送到梅根的住處,暫時先安頓下來,我晚點過去。”
馬五的獨子小馬,現在是趙英男旗下頭馬,所以,他自然梅根是誰,也認識趙英男家。
至於這小姑娘的來歷,既然杜蔚國不說,老成的馬五自然是多一個字都不會問。
“好的,先生,那我把車給您留下。”
杜蔚國瞥了一眼還在埋頭炫飯,頭不抬眼不睜的夜魘,無奈的搖了搖頭,點了一支菸:
“不用,五爺,車你開走吧。”
“好的,先生,小姑娘,你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