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他後背扣動了摩斯碼。
就兩個字,兩遍:“喊人!”
老郝頭的直覺一向很準,他剛剛預感這兩個傢伙不是易於之輩,恐怕不是他跟王洋能對付的。
生的機會,一定要留給同志,這是郝山河刻在骨子裡的信念,至死不渝。
王洋是個上進的性子,杜蔚國走後,他也一直沒有懈怠,哪怕情況特殊,各種專業手段,他也始終都在勤學苦練。
體能,槍法,格鬥,推理,偵查,心理學等等,而摩斯碼就是他纏著老郝頭教他的。
杜蔚國走後,老郝頭一直都在不遺餘力的提點王洋,諄諄教誨,言傳身教。
王洋對老郝頭感激之情,敬佩之心兼而有之,工作中對他言聽計從,不敢違拗。
王洋剛才本想用最快速度去辦公樓裡打電話回保衛科叫人的,沒想到還沒等進門,身後槍就響了。
他幾乎是不假思索,馬上就扭頭參戰,沒想到郝山河還是倒了。
王洋開槍瞬間,樸載正忽然鬼魅似的一矮身,飛快的蜷成一團,躲在了已經嚇傻,抱頭蹲在地上的周旺身後。
“啊,啊~~”
隨即,周旺被他猛地一把提了起來,嚇得手舞足蹈,褲襠瞬間打溼,無意識的尖叫著。
這傢伙尿也是真足,不僅打溼了褲襠,還淌出來濺了毒刺一腳。
躲在周旺身後的樸載正面色羞惱,眼色一厲,飛梭瞬間出現在了王洋的身後。
“嗬!”
就在此時,倒在地上的老郝頭猛地躥起,朝樸載正合身撲了過來。
“西八!”
老郝頭被毒刺一腳踹倒,倒地的同時,一點隱約的黯淡寒芒也沒入了他的咽喉。
這次,郝山河終究沒能躲過去。
“突突突~”
這是56式自動步槍連射時的獨特槍聲,靜謐的夜裡顯得震耳欲聾。
天黑,距離遠,子彈雖然沒有打中樸載正,不過隨著槍聲,不遠處影影綽綽的衝過來好多人影。
“哼!”
樸載正冷哼,腳下發力,利箭般的瞬間向後躥出去幾米,幾個起落間就消失在了莽莽的夜色之中。
臨走的時候,毒刺還沒忘記順手把周旺的脖子扭斷,殺人滅口這套業務,他可是專業的。
“郝叔,郝叔~~”
王洋根本顧不上追擊毒刺,事實上,他也追不上。
他瘋了似的跑到郝山河的身邊,噗通一聲的跪在地上,抱住老郝頭瘦削的身子,用力的搖晃。
不過郝山河的咽喉被飛梭徹底貫穿了,嘴裡脖子上不斷湧出噴泉似的黑色血液,瞳孔都已經開始擴散。
這傷,神仙來了也得搖頭。
王洋手忙腳亂的想要幫他捂住脖子上的傷口,奈何一切都是徒勞的,他嚎得撕心裂肺。
“郝叔,郝叔,你別死,我,我求求你了!”
“嗬~嗬~”
彌留之際,老郝頭用盡全力,喉嚨裡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抬起受傷的右手,吃力的搭在自己的左胸口。
王洋馬上握住他冰涼的手,老郝頭的手指,艱難且虛弱的在他的手上抖動了幾下,隨即戛然而止。
他的眼睛也緩緩閉上,陷入了永恆的沉眠。
智近於妖的郝山河,自此下線。
佛曉,軋鋼廠,保衛處,小會議室裡烏泱泱的擠滿了人,不下幾百號,沒有一個坐著的,氣氛沉悶壓抑的彷彿空氣都要凝固了。
站在主席臺前的胡斐眼睛通紅,重重的錘在牆上的一張畫像上。
“翻,就算把整個四九城都翻過來,也要把這個狗雜碎翻出來,老子要把他千刀萬剮!”
猛地扭頭,胡斐好似要擇人而噬一樣:
“郭漢鴻,雷千鈞,這個案子你們兩個親自負責,動用全部力量,要人給人,要車給車,所有要求一律綠燈,務必要把這畜生辦了。”
郭漢鴻沉默著點了點頭,已經升任市局刑偵處長的雷千鈞沉聲應道:
“是!”
此刻,雙鬢皆白,滿眼悲傷的蔣東方也站出來,煞氣騰騰的命令道:
“王霄,你馬上帶人去東城郊區的鄭家公社,把周旺他婆娘帶回來,這事跟她脫不了干係。
膽敢有敢炸刺的,一併都給老子帶回來,必要的時候,可以開槍,出了事,我兜著。”
“是!保證完成任務。”王霄同樣眼珠子通紅,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