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鍾傳武頓時就慘笑了一聲,語氣變得蒼涼起來,他也不裝了:
“杜處長,您就不能給她一條生路嗎?燕子她,她從來都並不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
杜蔚國卻輕輕的搖了搖頭:“鍾科,您的事情,由於沒有真憑實據,全是我的推測。
但是這個飛燕,就算是情有可原,但是她依然是犯了國法,鍾科長,法不容情,我實在是沒辦法姑息。”
鍾傳武此時狠狠的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表情變得猙獰且痛苦,他的眼睛此刻都已經血紅一片了。
他恨聲說道:“杜處長,那麼多的蛀蟲那麼多的敗類~您抓了飛燕,不僅她必然是死路一條,甚至就連孤兒院裡那些可憐的孩子也都是在劫難逃!
畢竟他們的父輩也都曾經為~~,杜處,但凡有一點其他的辦法,我們也不會這樣幹啊!”
杜蔚國沉默了一會,然後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語氣有些蕭索:
“對不起,鍾科長,我能夠理解,但是對此,我也無能為力。”
鍾傳武頹唐的嘆息了一聲,雙手抱頭低下了頭,連嵴梁都彎了。
4個小時之後,號稱天下嵴梁的呂梁山的腹地,杜蔚國一行人風塵僕僕的到達了婁煩縣。
他們連一絲修整的時間都沒有,就在縣城同志的引領下,四臺吉普車朝著廟灣鄉緊急進發。
又是2個小時之後,當4臺吉普車停在了孤兒院大院的時候,李飛燕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帶著一大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圍住了杜蔚國的吉普車,滿臉滿眼都是毫不隱藏的憎恨。
杜蔚國此時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惱羞成怒,依然非常平澹沉靜,他瞥了一眼身邊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的龐衛東。
語氣澹澹的說道:“龐主任,看來這位飛燕女俠的人緣相當不錯啊!到哪都有人迴護她。
而我杜杜蔚國,註定就是個神厭鬼憎的惡人角色了,這可是現代的紅拂女和羅賓遜啊?龐主任,您說我到底是抓還是不抓啊!”
龐衛東此時臉色已經變成了豬肝色,他確實羞愧的無地自容,自己人對這個飛燕偵破抓捕了一年多,多次讓她逃脫。
人家杜閻王只用了一天時間,就直接摸到了對方的老巢,而且種種跡象表明,確實是有內鬼協助飛燕。
杜蔚國的問題,更是讓他無地自容,一向以辦事八面玲瓏著稱的龐衛東詞窮了,只能訕訕的說道:
“杜處長,當然要抓,國法不容褻瀆!”
此時,拿著一把奶糖下車的唐阿紅已經回到了車上,她語氣有些沉悶的說道:
“頭,問出來了,這個李飛燕,30個分鐘之前,往後山跑了~”
杜蔚國掃了她一眼,唐阿紅的眼圈都已經紅了,此刻正在用力的絞著自己的手指,看得出來她的情緒非常複雜。
杜蔚國自然知道她為啥情緒這麼複雜,但是他不想安慰唐阿紅,這個心結需要她自己開啟。
情理和法理,確實經常是會發生矛盾的,作為執法者,必須要搞清楚自己的立場!
“建勝,阿紅,你們先上車,通知王離,先檢視一下路線,確定一下痕跡。”
“是!”
杜蔚國澹澹的命令道,狗剩和唐阿紅領命下車去了。
此時,車上就只剩杜蔚國和龐衛東了,杜蔚國笑了說道:“龐主任,咱們倆單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