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杜頭您吉祥!”
唐阿紅帶頭歡呼起鬨,大家也都滿臉喜悅,氣氛很好。
從單位出來之後,杜蔚國並沒有直接回四合院,而是先去了一趟紅星浴池。
把自己從頭到腳的手的收拾了一遍,搓下來了至少2斤老泥,然後打扮得如同孔雀開屏似的。
又去供銷社買了點東西,然後直接開車去了軋鋼廠,今天是週六,採玉同志還在上班呢。
王洋如今已經正式升任了3科的副科長,算是接了杜蔚國的缺,走馬上任10來天了,而王宵也已經調任1科的副科長了。
大光也提幹了,成為了新紮的3科保衛幹事,算是王洋的嫡系手下,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是應有之義。
其實還有一個不太起眼的人事變化,只不過是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在意到而已。
黃桂蘭從倉庫協管員,變成了2級保管員,雖然職位只有一字之差,可是性質卻天地之差。
她現在的工資27塊5,想必以後的日子也可以鬆快不少了。
看見自家的老大回來,兄弟們自然是歡喜異常,杜蔚國扔下兩條牡丹,在南門值班室前面和大傢伙聊了一會,杜蔚國直接去了看了一眼蔣東方。
還不到一個月沒見,蔣東方的頭髮居然已經花白了一大片,遠看就像個小老頭似得,早知道,他還不到50歲啊!
去年的時候,還是龍精虎勐呢,這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衰老成這個樣子了。
杜蔚國皺著眉頭問道:“蔣叔,您這到底是咋了?頭髮咋都白了?是最近廠裡有啥煩心事嗎?”
“呵呵,沒事啊,風平浪靜的,來,過來坐,小杜,你今天咋有空過來了?來,抽菸。”
蔣東方笑著招呼著他,伸手遞了一根菸過來,但是語氣之中,多少是有點陌生的客氣。
杜蔚國幫他把煙點著,然後自己也點上了,這才輕聲說道:
“蔣叔,我今天休息,所以就回來看看,您最近是有啥煩心事啊?頭髮都白了,造的像個小老頭似得?”
蔣東方被他逗笑了,但是他的笑聲有點蒼涼:
“呵呵,啥像個小老頭,我就是真老了唄!不服老不行啊。”
一聽這話,杜蔚國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聲音也變得有些肅殺:
“蔣叔,您到底遇見啥事了?您和我說說,就算我幫不上啥忙,總能幫著出出主意吧?”
蔣東方親切的看了他一眼,眼神當中充滿了寬慰,難得笑著調侃了一句:
“你這混小子,我要是真遇見事情解決不了,我能不和你說嗎?我和你客氣個屁啊?
我知道你杜閻王現在面子大,人面也廣,不過你又不是真的閻王爺,有些事你也無能為力啊!” …
杜蔚國非常敏銳的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沉聲問道:
“蔣叔,是誰病了?還是沒了?”
蔣東方抽了一口煙,然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語氣變得沙啞滄桑,無限唏噓:
“是陳光亮,你陳叔,他前幾天病倒了,舊傷復發,如今都已經說不了話了。”
杜蔚國暗暗的出了一口氣,提著的心輕輕的放了下來,心裡多少也是有點感慨,頓時明白了蔣東方的惆悵。
去年春天,杜蔚國從奉天城立功受傷歸來的時候,蔣東方帶著他,老郝頭,龐百里和侯建軍,陳光亮,候勝利,孔南笙給他慶功拼酒。
當時雖然他和孔南笙之間有點小齷齪,但是根本就無傷大雅,當時的歡鬧場面還歷歷在目。
可是現在,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侯建軍和龐百里已經沒了,孔南笙被髮到了疆省,如今陳光亮也病倒了。
當時聚會的8個人,沒了一半,也難怪蔣東方如此唏噓難過了,他說的對,杜蔚國不是真的閻王爺,生老病死,愛恨離別這些事情他都左右不了。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寬慰了幾句之後,起身告辭了蔣東方,杜蔚國直接去了老郝和王洋的辦公室。
讓他感覺意外的是,王洋這小子居然沒有坐在他的原來的位置上,而是重新擺了一張桌子,和老郝斜角坐著。
“頭,您回來了!”
看見杜蔚國,王洋連忙站起身迎來過來,眼睛裡滿滿的都是興奮和崇敬,一如既往,王洋有一顆赤子之心,極其難得可貴。
杜蔚國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餘光瞥了一眼老神哉哉的郝山河,這老頭現在倒是神氣完足,紅光滿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