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有跟娜塔莎客套,而是直奔主題:
“幕後主使?”
娜塔莎也很乾脆:“光明教。”
“嗯?光明教?”
譯出這串電文的時候,杜蔚國的眉頭皺起,微微有些訝異,忍不住輕聲重複了一遍。
光明教,聞所未聞,光明會他倒是聽說過,不過現在還沒有出現,好像是後世才脫胎於共濟會,一個更小型,更緊湊,行事也更極端的精英組織。
算了,愛誰誰吧,連聽都沒聽過,估計也不是啥牛皮閃閃的存在,賣點力氣,直接連根拔起也就是了。
壓下紛亂的思緒,打定主意,杜蔚國大喇喇的問道:
“老巢位置?”
這次,娜塔莎隔了一小會才回復,回覆的內容也非常值得玩味:
“四處流竄,無法確定。”
看見這個答案,杜蔚國的臉色難看的像是吃了粑粑似的,他確定,時至今日,娜塔莎絕不敢隨便找個理由搪塞推諉。
所以,這個勞什子光明教的老巢,必定真就是流竄性質的,還有一種可能性,這個邪教的首領成天四處亂躥,居無定所。
換句話說,現在連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在的克格勃沒辦法找到這傢伙,杜蔚國想憑一己之力找到他,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這情況可就有點操蛋了,敵在暗,我在明,如同在視線不及的陰暗角落,隱藏了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讓人如芒刺背。
,!
杜蔚國現在的攤子大了,能被攻擊的點也自然而然的變多了,有點防不勝防。
再說了,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見他沉默不語,娜塔莎連忙主動補充道:
“正在保持追查,已有初步線索。”
隔了許久,杜蔚國才回復,只有了一個字:“好。”
電臺那頭,收到回覆的娜塔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做足了心理建設之後,這才飛快的發出了一串電碼:
“下月25號,鱘鰉會去喀山。”
“嗯?”
杜蔚國的眉頭猛然挑起,要知道,這個鱘鰉,可是毛熊內務部一把手米哈伊爾的代號。
而娜塔莎發來了這條訊息,資訊量巨大無比。
第一,這條狡猾又惜命的老王八終於捨得離開莫斯科,克林姆林宮老巢了,刺殺的時機成熟了。
第二,尼科諾夫也終於有了決斷,想借用杜蔚國這把利刃,嘎掉這個跟他鬥了半生的老對手。
第三,毛熊的高層,最近必然是有了巨大的變故,否則的話,米哈伊爾不會離開莫斯科,尼科諾夫也不可能決定動手。
對他們這些朝堂大佬來說,刺殺是非常極端且低劣的手段,能不用就儘量不用。
否則,會打破平衡。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才讓尼科諾夫這樣的老狐狸突然孤擲一注了呢?
杜蔚國擰著眉頭,搜腸刮肚的回憶著。
“嘖~1968年,好像再過不久,就要發生“布拉格之春”事件了,勃列鈤涅夫這個暴君的“瘋人院”也要全面開張了。”
半響之後,杜蔚國咂咂嘴笑了,得益於前世的某段機緣,他的現代史勉強還湊合,還真就被他想到了。
從今年八月開始,已然坐穩寶座的勃列鈤涅夫就開始秀他的一系列神操作了。
也就是這位大聰明,憑一己之力,在位18年,硬生生玩壞了強盛無比的毛熊。
具體內容就不贅述了,反正馬上,這傢伙就要效仿毛熊的前幾任偉大領袖,開始以“瘋人院”的方式肅反和清洗。
而這種髒活,作為內務部的一把手,米哈伊爾必然是首發的急先鋒,也難怪他的老對手尼科諾夫慌了。
“在?”
見他一直沉默,娜塔莎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杜蔚國略作沉吟之後回覆道:
“東京,面議。”
茲事體大,這事還真不能在電文裡說了,娜塔莎秒回:“好,後天,橫濱倉庫。”
橫濱倉庫,是克格勃位於東京的一處安全屋,擁有最高許可權的杜蔚國也知道位置。
收起電臺,杜蔚國叼著菸捲才剛走下樓,就看見滿身是血的椎名翔太正從地下室走了上來。
此刻,他陷入到了類似魔怔的狀態之中,眼珠子都紅了,身體微微發抖,彷彿每個毛孔都散發著暴戾的氣息。
看見杜蔚國,翔太勉強恢復了一絲清明,不過聲音啞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