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瞥了癱在地上的鬼手一眼。
“我說,伍東垣,差不多得了,地上挺潮也挺涼的,你這是裝睡裝上癮了?”
伍東垣就是鬼手的原名,這老東西鬼精鬼精的。
杜蔚國對他下手的時候格外收了力,其實他早在一個小時前就醒了,但是始終都忍著疼,裝做昏迷不醒的樣子。
估計他是在拖延時間,想等待cIA那邊的救援,又或者想迷惑杜蔚國,趁機逃跑。
聽見杜蔚國的聲音,鬼手依然一動不動的癱在原地,好像真的是陷入了深度昏迷,他的演技精湛,甚至連眼球都是紋絲不動。
丫的,還真是個滾刀肉啊,杜蔚國又好氣又好笑,對一旁早已躍躍欲試的無常使了個眼色。
收到杜蔚國的訊號,無常頓時激動的不行,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隨即二話不說,直接飛起一腳,狠狠的踢在了鬼手大腿的傷口上。
“啊!”
撕心裂肺的劇痛,讓鬼手瞬間破防,再也演不下去了,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
不過,無常是個悶葫蘆性格,再說,他也想在祖師爺的面前好好表現表現。
他也不管鬼手已經不再裝暈,只是沉著臉,抿著嘴,一言不發,一腳接一腳的猛踹。
“啊~啊~不要,不要再踢了,我,我服了!”
鬼手被踢得鬼哭狼嚎,爬蟲似的滿地打滾,嘴裡沒口子的告饒,杜蔚國卻沒有叫停,只是面無表情的繼續抽菸。
這個老不死心眼賊多,狡黠如狐,確實有必要來上一個下馬威,讓他吃點苦頭。
而這些賣力氣的活計,杜蔚國現在自持身份,當真是不太好親自下手了。
無常這傢伙粗中有細,他也知道杜蔚國肯定要留著這個人有用,所以,雖然每一腳都竭盡全力,但是卻都巧妙的避開了要害,只疼不傷。
過了好半天,鬼手已經被踢得奄奄一息,連哀嚎都變得有氣無力了,杜蔚國這才抬了抬手,叫住了無常。
捻滅菸頭,杜蔚國的語氣戲謔:“怎麼?這就睡醒了?時間還早,要不你再睡會?”
“不,不,大佬,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有什麼吩咐,我一定照辦。”
鬼手的鼻子被踢破了,滿臉都是血,鼻青臉腫,看起來格外悽慘,他用盡全力起身跪在地上,毫無尊嚴,癩皮狗似的哀求著。
“伍東垣,剛才金中勳拿走的那幾塊雕版,只是半成品,所以,成品在哪?”
杜蔚國的語氣非常淡然,就像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聽在鬼手的耳中,卻猶如晴天霹靂,他整個人都傻了。
“啊~什,什麼雕版?我,我不知道~”
饒是鬼手精似鬼,此刻也被驚駭得語無倫次的,連句整話都說不明白了。
幫北高麗偵查總局製作雕版這件事既是絕密,同時也是掉腦袋的禍事,除了他本人和金中勳,就只有cIA的瓊斯知道。
杜蔚國的眉頭輕挑,嗤笑:
“哦?看來你的腦子還是沒有完全清醒啊?沒事,不急,你慢慢回憶。”
說完,他又給無常使了個眼色,無常頓時會意,輪圓了胳膊,狠狠一巴掌抽在了鬼手的瘦臉上。
“啪!”
隨著響亮的耳光聲,還有兩顆黑黃的後槽牙也一併飛了出來,這傢伙平時習慣吃檳榔,牙都糟了。
鬼手是靠手藝吃飯的,又矮又瘦,渾身沒有幾兩肉,而這巴掌,無常又下了死力,他哪受得住?
他被抽得陀螺似的原地轉了好幾圈,半張臉都紅腫得不像樣子,天旋地轉的眼前發黑。
鬼手久混江湖,深諳生存之道,雖然暈頭漲腦的,不過求生本能,還是促使他連忙不迭的告饒道:
“大爺,別,別打了,我說,我說!”
“啪!”
話音剛落,他的臉上就又捱了一記勢大力沉的大逼兜,杜蔚國還沒喊停,無常自然不會慣病。
這一下無常是反手抽得,有點沒收住力,眼瞅著鬼手的眼神都有點發直了。
“好了,停一下。”杜蔚國怕他被真抽傻了,連忙喊住了無常。
鬼手現在的現在的形象悽慘無比,左右兩邊臉頰全都腫的老高,眼神略顯迷離,嘴角不斷溢位鮮血。
杜蔚國朝無常吩咐道:“去打點水,幫他洗把臉,精神精神。”
“好的,先生。”無常非常痛快的應了一聲,利落的轉身走了出去。
這間位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