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語，朋友?
他並不想當她的朋友！
上官宏業好一會，忽然喑啞地問：“蘭若，如果當初，我沒有想騙你和利用你，如果當初，我真的喜歡你……”
明蘭若隨手拿起茶壺為他倒茶，悠悠地道：“殿下，這個世上，沒有如果這種東西。”
上官宏業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忽然問：“蒼喬，他在宮中對父皇做的那些事，你知道多少？”
明蘭若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這才是他出現在這裡的真實目的吧？
她抬起眼看著上官宏業，道：“該知道的，多少知道一點。”
上官宏業能來這裡問她這話，大概是多少知道了點什麼的，撒謊就沒必要了。
上官宏業閉了閉眼，心底彷彿被火烤一般難受：“果然，你……都知道的。”
明蘭若看著面前的高大男人，挑眉：“怎麼，秦王殿下是打算質問我為何不告訴你，還是要問我為何如此大逆不道，眼見蒼喬犯上作亂卻不稟報你？”
上官宏業苦笑一聲，有些疲憊地道：“本王還需要問嗎？舅父和父皇都想要殺你，你的性子，不直接一把火燒了皇宮和周家，不是因為你不想，而是做不到。”
明蘭若笑了笑：“嗯，殿下還真是瞭解我。”
不過，她遲早會——一把火燒了皇宮和周家的。
上官宏業走到她身邊坐下，聲音複雜而喑啞：“是我們上官家對不起你。”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他上官家欠了她太多。
明蘭若倒是有些詫異，抬起眸子看他：“秦王殿下今兒是怎麼了？”
無端端地忽然來說這些？
上官宏業銳利的丹鳳眸深深地看著面前的姑娘：“我說過，想要讓你當太子妃，也說過會想辦法保住你，可我好像什麼都沒做到。”
明蘭若微微一笑：“殿下不必介意，我也從來沒有把你說的話當真過。”
上輩子，因為當時她的存在，太子和他之間的鬥爭激化到極點。
他不得不先下手為強，除掉了打算圈禁他的明帝。
可今朝一切都不同了，上官宏業能平穩繼位，又何必冒險對抗他的父皇和舅舅？
上官宏業表情複雜，露出一點苦笑：“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留情面啊。”
揭穿他的自私與所謂的“不得已“。
明蘭若輕哂：“你我之間還是開誠佈公好點。”
反正，他遲早會發現她的‘真面目’。
平心而論，他是有帝王之才的，哪怕前生他對她做的那些事情，也是他的帝王心術，立場不同。
而今生從一開始，他們就站在了不死不休的對立面。
上官宏業垂下眸子，輕聲道：“以後，可以不當敵人嗎？”
明蘭若抬起眼，看他：“是啊，你我以後可以不當敵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