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焰子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上官宏業莫名地感覺身上被一股陰寒的氣息籠罩,他僵了僵。
小焰子難得地沒與他針鋒相對,只起身對明蘭若笑吟吟地道:“小娘娘你先休息,我一會讓人送熱水上來,伺候你沐浴洗漱。”
目送小焰子離開,上官宏業也起身冷哼:“我下去看看。”
……
夜色漸深。
一處黑暗的空間裡,懸掛著七八具穿著衙役衣服的屍體,滿地是血,宛如屠宰場。
一坨渾身光溜溜,肥碩如豬的人影被捆了手腳在石臺上。
他被抽得渾身是深可見骨的傷。
淒厲扭曲的慘叫聲卻透不出這地下室。
胖子鼻涕眼淚一起流,痛苦無比地顫抖地呻吟——
“……嗚嗚……我我我我……錯了……好痛……饒了我!”
一道鮮紅的人影,手裡戴著一雙輕薄近乎透明的金絲手套。
美貌少年手裡還握著一把刀鋒輕薄,形狀奇怪精巧刀子,刀鋒上沾滿血。
少年笑了笑,把刀子在邊上的鹽水盆子裡浸了浸:“你怎麼可以讓她看見你那噁心的東西呢,傷了她的眼睛,你可賠得起?
我錯了,我錯了!胖子拼命地求饒,只恨不能跪在地上磕頭。
他指尖緩緩撫摸過銳利的刀鋒,居然露出個有點羞澀無奈的笑:本座讓她看我的身體時,心裡都很忐忑呢,怕她不喜歡我的身體呢。
胖子驚恐萬狀,只覺得面前喃喃自語的美少年,充斥著割裂又扭曲的感覺。
這……這特孃的就不是正常人啊!
那少年忽然又笑了,蹭了下自己的下巴:還好本座的這副皮囊很好看的,小娘娘應該喜歡的,她每次摸我的時候,雖然羞澀,可是沒移開手呢。
胖子連剝皮的痛都顧不上了,他拼命地試圖扭動手腕掙脫。
少年輕哼著小曲:好久沒閹人了,今兒閹豬,也不曉得手藝生疏了沒有,知府公子可千萬擔待著些,別生氣。”
胖子驚恐地瞪大了眼:“不,大人,您想知道什麼……我都說……我都說!!!”
……
不多時,鮮紅的少年身影從地下晃悠悠地走了出來,隨意地轉著手裡的薄刀。
立刻有兩道暗影提著兩大桶水跟了過來:“爺,給您熱水,秦王去前面吃宵夜了,樓上只有那位小姐。”
“不必跟著,我伺候‘姐姐’洗澡去。”少年危險地眯了眯眼,把刀子扔給他們,拿帕子擦了擦自己雪白麵孔上濺到的血滴。
他慢悠悠地哼著曲兒,隨意地提了兩大桶的熱水上樓。
“小娘娘呀~~小娘娘~~瞧這夜黑風高殺人越貨的夜沉沉,儂嬌嬌軟軟,少年紅粉共風流,叫小娘娘直不起酥軟腰~~”
他哼曲的聲音是極悅耳好聽的,只是那詞兒浪蕩下流得叫人臉紅。
明蘭若剛拆了頭髮,就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姐姐?”
明蘭若隨手一挽長髮,去開門。
她一開門就看見穿著紅衣,眉心一顆紅痣的美少年提了兩桶熱水放在門口。
小焰子彎著眸子笑道:“姐姐,該沐浴了,小焰子來伺候你。”
明蘭若看到熱水無疑是挺開心的,從進入東北疆,她窩在馬車上都挺久沒洗澡了,每日就是單獨讓景明伺候著擦一擦。
但是……
她瞥了眼自顧自進來,替她倒水、準備茉莉香油、胰子、毛巾的“少年”。
“你要伺候我入浴?”她挑眉,眯起帶著星眸,涼涼地問。
“這是我分內的事啊,姐姐。”小焰子好整以暇地彎著眸,彷彿不過是伺候她梳頭一樣。
再親密的事,他們都做過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