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船上的白衣公子便這麼一唱三折,一人分飾演三角,施施然唱完了一段京戲《花不語》
贏得無數瘋狂的喝彩聲。
明蘭若直接整個人都看愣住了,她從未見過他在戲臺上的風采。
原來這般唱唸做打,舉手投足都惑人。
風華絕代,擲果盈車,無非如此!
偏那人收了扇子,還抬起眼朝著橋上的她盈盈一笑,精緻的眉目帶著一點妖異的氣息,無聲地問:“本王,好看嗎?”
明蘭若只覺得心臟鼓譟得,似有一把火,整個人都臉紅耳赤,只能盯著他,眼睛完全沒地方移。
那一刻,她只想拿披風罩住臺上的人,直接拖回馬車上!
誰也不給看,只許她一個人看,也只許唱給她一個人聽!!
直到身邊有人瘋狂地朝著船上扔銀子和花。
明蘭若這才緩過來,她揉了揉眉心。
終於知道為什麼京城會有那些紈絝子弟,達官貴人去舍了大價錢包了名伶,或者去捧角兒。
誰不想獨佔臺上風華無雙,吸引無數目光的絕代名伶。
可這一刻,她心裡滿滿地悸動外,最多的感覺還是鬆了一口氣。
她的阿喬啊,終於又放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鎖。
這戲、這曲兒,不再讓他煎熬與難堪了吧。
所以今時今日,才可以這樣當眾只當做尋常地唱出來,就為了替她取一盞燈。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情複雜,鼻尖有些發酸,眼圈也有些泛紅,忙別開了臉。
幾名跟著撲到橋邊的星宿,也呆了。
他們跟著爺以前出任務的時候,也是要當班子裡的武行,配合爺行動的。
可他們哪裡見過爺這樣子,爺扮相絕美,但戲裡眉梢眼角里總壓著與輕蔑和冷漠。
偏那樣最引得眾人和先帝的痴狂。
可今夜這一齣戲,爺眉梢眼角里卻帶著淡淡的笑意與戲謔,縱是詞淒涼,卻已無怨恨。
叫人沉醉。
……
上官焰喬才懶得理會那些扔下來的香花、銀子、花包,男男女女的尖叫和沉迷。
這些東西,他只要上戲臺扮上相,就見多了。
他見橋上那屬於他的姑娘紅了臉,目光明麗到有點痴痴地看著自己,輕笑一聲。
終於叫她露出那種傻子一樣的眼神了,今日收穫不錯。
……
“這位爺,不知您是哪家大戲班的名角兒,高抬貴手,小人這裡只是混口飯吃,當不得您老砸招牌。”
戲班子的老闆一臉苦相地捧著狐皮披風過來,又讓人將那一盞最好的清明上河圖的燈送來,衝他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