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午間簡餐之後,明蘭若讓人帶了楚元白去休息。
隨後,她瞧著上官焰喬,目光在他這身打扮上掃了一圈,笑了笑:“這身真好看的,不過未免小題大做了些。”
上官焰喬看著她,扯了下唇角:“本王也就穿了平時在西北軍中的裝束,算不得什麼。”
瞧著他嘴硬,明明是為了鎮場子,給小白下馬威,宣誓他才是男主人。
明蘭若又好氣又好笑。
就這點小心思,還覺得自己裝得極好,去暗戳戳地接野狐狸的招。
她挑眉:“是,焰王殿下最好了,您快回去歇著吧,晚宴還有熱鬧呢。”
上官焰喬總覺得她說這“熱鬧”有點意味深長的意思。
他眉心微擰,狹長眸一挑,有些狐疑看著她:“你打算看什麼熱鬧?”
明蘭若點點他的肩膀,懶洋洋地道:“喝酒的熱鬧。”
她也沒再多說。
只是,午膳後,宋唐來報說今日晚宴,蕭蘭寧做侍女,推著他出席。
明蘭若看著宋唐好一會,淡淡地問:“宋軍師,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宋唐沉默了一會:“主君,宋唐知道的,宋唐心裡總是虧欠了觀風大爺。”
明蘭若看著自己手裡的茶盞,茶葉在裡面沉沉浮浮。
她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水:“好,那就依宋軍師的意思,我這邊,想著反正他們姐弟快要離開了,那就……。”
她頓了頓:“宴會推遲到明日晚上,讓蕭蘭堂姐弟都好好養精神,明晚同來給荊南王接風洗塵。”
宋唐一愣:“主君連蕭蘭堂都放出來?”
明蘭若清豔的眉目閃著笑意:“既都要走了,我又何必這樣小氣?”
宋唐和明蘭若對視了半晌,他垂眸,作揖:“多謝主君。”
宋唐走後,明蘭若讓人找了個理由,只道是沒有采買夠東西,宴席推遲了一日。
這日夜裡,春和端著牛乳茶進來,眉心微擰:“您放那對禍害出來做什麼,宋軍師被她玩得團團轉!”
明蘭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都關著,灰毛狐狸怎麼好去偷肉吃呢?”
她轉眼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兩年的風霜雨打,這張臉再保養,也糙了不少吧。”
春和看著自己小姐,竟覺得心酸:“您比那灰毛狐狸好看得多了!”
她的小姐啊,明明曾經芳華動京城,如今揹負了無數人的期盼,著鐵甲,握長劍。
廝殺在這風霜刀劍裡,縱是女兒身,卻有男兒膽。
可殿下怎麼就……
明蘭若卻淡淡地笑了笑:“別想岔了,我沒有悲春傷秋,我也挺滿意現在的樣子。”
她也知道那修羅妖王是什麼樣的人。
那人不信她。
所以私下行事,她雖能理解,卻終究……有些心裡不得勁。
“加上……今日小白又笑了我一番,我想起以前的樣子,春和,你讓人替我去準備女裝和首飾吧。”
明蘭若輕嘆一聲。
春和聞言,頓時眼睛一亮,含笑道:“是!”
小姐都兩年不穿女裝了啊!
元宵那日跟著殿下出行也穿的是男裝。
……
推遲接風宴的訊息傳出去,眾人都各有心思。
“為什麼那女人忽然鬆口讓我們出去?”蕭蘭堂頹廢這小半月,但傷勢在各種好藥加持下竟好了不少。
他一想到宴席就覺得心有慼慼然。
上次當庭被打個半死,這次又是在幹什麼?
蕭蘭寧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宋軍師說了,他去求了明蘭若,他早就被我拿捏住了。”
“宋什麼軍師,你還挺恭敬的,你不是更中意焰王麼?”蕭蘭堂冷哼一聲。
蕭蘭寧幽幽地掃了他一眼:“你懂什麼,做戲自己都不入戲,怎麼叫人入戲?”
蕭蘭堂盯著她一會:“你別自己入戲了,別人沒入戲!”
這些赤血的人,可不好對付,就算赤血的人好對付,明蘭若那妖女男人婆卻不是個好相與的。
蕭蘭寧一頓,坐在窗邊對著鏡子開始打理明日要用的首飾:“拿捏男人,十年裡,我失手過?”
蕭蘭堂頓了頓,這還真是沒有。
連當初的揚州知府都拜在蕭蘭寧裙下,盡心竭力地為她捧來貞潔牌坊,得享朝廷給貞婦的津貼,卻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