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泛著銅綠的青銅大門,他的手搭上了獅頭門扣,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這磨劍宮,是林青玄在三聖宗感覺最為親切的地方,就像遊子回到了故鄉般。
林青玄待在磨劍宮的日子並不多,讓他真正感到親切的,是宮內那個老頭。他依稀記得,倚老收他為徒時,一個久經歲月的老人竟然淌下了熱淚。
在林青玄出宗之際,倚老給還特意囑咐林青玄帶上那把破劍,就是這把破劍,讓林青玄撿回來一條命。
輕輕叩響了門環,一陣陣灰塵“簌簌”而下,落了林青玄一身。
“老師,我回來了。”
林青玄這是發自內心的稱呼,他已經把倚老當做了真正的老師。
“回來就好,快進來吧。”
一道蒼老而又欣慰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像是早已等待多時。
這與林青玄第一次來磨劍宮無人理會的情景截然不同。
“吱吱”的推開了青銅大門,林青玄小心的將其閉上,踏上了佈滿灰塵的走道。
來到了宮內正殿門前,林青玄拍了拍灰塵,抖了抖衣袖,他這才進了正殿大門。
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正笑著望著他,臉上寫滿了笑容。
倚老早已等待多時。
“青玄見過老師,讓老師擔心了。”
看著倚老似乎又蒼老了幾分,他有些自責,當初他的“死訊”當時傳遍全宗,也不知倚老是何等煎熬。
林青玄走到老者面前,坐到了倚老早已為他準備好的蒲團上。
“回來就好,說著這些幹什麼。”倚老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兩隻老眼都微微溼潤。
師徒兩人這次的相聚,與林青玄當時拜倚劍鋒為師時小心翼翼的情況完全不同,不久,一老一少敞開心扉,講述著這幾個月的事情。
這一老一少,講了大半天都不覺得枯燥。
當倚老聽到林青玄鬥獸場替三聖宗鬥獸時,一把年紀了,也忍不住拍手叫好,而聽到林青玄三番兩次被人追殺時,倚老的目光卻是帶著森森寒意。
“對了,這柄劍現在可以還了。”林青玄將倚老交於他的破黑劍取出,交於了倚老:“多虧了師尊的這把劍,當日我才能僥倖從那十幾個黑衣人手中逃出。”
倚老接過這把劍,臉上瞬間露出了緬懷的神色,他輕輕撫了撫坑坑窪窪的劍身,竟然捨不得放手。
“這一劍,我磨了一千年,宵小之輩,觸之必死!”
“師父,當時我出劍時,似乎聽到那些黑衣人說,這道劍氣起碼也是聖人級別,那您的修為是……”
林青玄好奇問道,他當初拜在倚老門下還有些不情不願,現在想想,無論是倚老對他的態度還是倚老的修為,的確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老師。
“我的修為,你還是不知道為妙,一千年了啊!恐怕,還要等等!”倚老將破黑劍收入空間法器,在這個世界,空間法器不算稀罕,凝丹境之後的修士幾乎人人都有。
“在外,你要切記,你最多隻能說在磨劍宮,不要說你是我的弟子!”倚老慎重的囑咐林青玄。
“弟子銘記!”林青玄沒有問為什麼,從他第一眼見到倚老起,他就知道,倚老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當日他初次見到倚老時,倚老一身鎖鏈,肩部被兩根猩紅的長釘釘著,手握一柄破劍不斷在血紅的道石上磨劍。而這磨劍宮處處的異常,也似乎無聲的訴說著一切。
林青玄心中十分清楚,倚老之所以沒和他說起往事,或許是出於保護他的角度,等到時機成熟,倚老該告訴他的,都會告訴他。
“對了,老師,曾有一位高人為我算了一卦,留下了一句卦語。我之前問了乾易宮宮主季無風,他也看不懂卦語的具體內容,還十分驚訝,讓我不要聲張此事。”
季無風讓他不要和別人說卦語,林青玄自然不會和別人說,而倚老,林青玄自問是三聖宗最為信得過人之一,他才放心的向倚老問道。
“乾易宮宮主不是阮匡嗎?身死道消了嗎?這千年的變化真大啊。不說這個,既然作為新一任乾易宮宮主,看卦問卜之事也不會差,宮主看不出也就罷了,竟然還讓你不要聲張?”
對於季無風讓林青玄不要聲張之事,倚劍鋒也是十分不解,看不出卦語,還不讓別人看?
“的確,季宮主聽說這是‘六錢梅花卦’之後,大驚失色,連和我說了兩個“切記”,我覺得他也是出於好意。”
“什麼?六錢梅花卦?”倚劍鋒也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