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落在楚焰希慘白的臉上。
“楚焰希,我放手,你醒來啊,只要你醒過來,我什麼都答應你,楚焰希,你醒過來呀,聽到沒有,我說過,如果你死了,我就刨了你父母的墳讓他們死也不安寧,楚焰希…楚…焰希,你的心好狠,為什麼要以死相逼,你這是在逼我死啊,焰,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只要你醒過來,我就放開你,今生今世,再也不打擾你,從你的眼前徹底消失,楚焰希,你起來啊,我求求你了,焰…”
那麼悲傷的話語,哪裡還有半點曾經的冷酷和霸氣,那麼無助的懇求,就是蘇遠等人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病人有心跳了…”
這一聲驚呼,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所有的人彷彿又看到了希望。
上官承夜流著淚,抱著楚焰希不肯鬆手,原澤風怕他情緒太激動影響救治,只能打昏他,弄了出去。
上官承夜醒來的時候,原澤風在一邊守著他,見他翻身坐起,掀開被子就要往外衝,原澤風立馬按住他。
“沒事了,救回來了,現在在ICU病房裡,你去也見不著,休息一下吧。”
上官承夜像抽掉了空氣的娃娃,倒回床上,望著一片慘白的病房。
“哥,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
原澤風出去,在門口站了站,才不放心地走開。
撕心裂肺的痛,楚焰希開車撞上貨車的那一幕像一隻無形的手掐在他的咽喉,另他無法呼吸,他們之間,原來只能以這樣的方式收場了。雙手緊緊抓著床單,手心裡全是指甲留下的血痕,輕輕閉上雙眼,淚順著眼角,流過耳廓,溼了枕頭。
在ICU病房的第四天,楚焰希才轉醒,又觀察了半個月天,轉進了普通病房,可畢竟傷得很重,大部分時間仍舊在昏睡。
深夜,上官承夜站在楚焰希的病床前,整整兩個小時,一動不動,就只是盯著床上的人看,看著楚焰希呼吸起伏的胸膛,看他插著針管的手背,那麼深情的注視著,像是要把他的模樣刻到心坎裡,哪怕眨一下眼睛都是在浪費時間,就好像是永別前的最後一眼,直到再也剋制不住,終於蹲在床前,握住楚焰希沒有打吊針的手,流著淚親吻著。
“還好你沒事,還好,還好你沒事,真是嚇死我了。”
吻輾轉來到楚焰希的臉頰,最後落在那乾裂的唇上。
“快點好起來,等你好起來,你就會回到你想要的生活了,我答應過的話,一定會兌現,從今以後,你再也不用看見我。你不是不惜用死來逃脫我嗎,現在終於可以如願了,是不是很開心?呵,開心就好,只要你活著,就什麼都無所謂了,如果我們之間,只能這樣,那所有的一切罪孽都由我來揹負,焰,我不在了,就再也不會有人打擾你了,所以你要開心地生活,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注意身體,不許再吃安眠藥,也不可以學人家喝酒,有什麼事一定要去找原澤風幫忙,不要自己死撐著,天氣冷的時候要注意加衣服,將來找一個人…找一個人…好好過日子…怎麼辦,有好多話想對你說,焰…”
將臉埋進楚焰希的頸間,任淚水浸溼彼此的肌膚,好想用力將他擁進懷裡,卻又怕碰到他的傷口,只能深深地感受他的氣息,記在心底。
“焰,我真的愛你!”
第四十章
楚焰希身體慢慢康復,上官承夜從手術室出來後,就沒有在人前現過身。
蘇異一次又一次在心裡臭罵上官承夜,卻不敢在楚焰希面前提半個字。那個狂傲得要命的男人,當初人差點救不回來在手術室哭得要死要活,傷心欲絕,把他都惹哭了,如今人好了,又不露面,怕是真的不敢再見楚焰希了吧,他萬萬沒想到,楚焰希平常那麼溫順的人,會幹出這麼不要命的事,確實把蘇異也氣著了,當年他費心費力把人救回來,這麼不愛惜生命,他怎麼不氣,可氣歸氣,這當口也只能把人好生照顧好,不敢亂說什麼。
這兩人,哎,真是冤孽啊。
“來,小希,看我媽給你熬的湯。”蘇異提著湯,風風火火進了病房,後面,理所當然跟著個原澤風。
見兩人進來,楚焰希下意識往病房外看了看,沒有那個人的身影。隱隱有些失落,撐起笑容,喝著湯。
楚焰希覺得自己很矛盾,當初趕也趕不走的人,真的不出現了,又覺得失望。他都轉進普通病房快一個月了,上官承夜一次也沒有出現過。那個前些日子口口聲聲說愛他的人,卻連他出車禍也不來看他,他怎麼能不失望。
晚上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