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話未說完,臉上早捱了重重一掌。李夫人冷笑道:“好一個水性楊花的賤人!我沒有你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兒!”說罷,轉身就走。花濺淚爬起來,撲上去跪拉著李夫人的裙角,神情悽絕:“娘,你也不相信我麼?連你也不相信我麼?”李夫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反手拂開裙角,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傷風敗俗!”竟自攜著梅月嬌去了。
花濺淚呆呆地跪在泥水中,既不能動,也不會思想。她似已完全麻木,眼前一片昏暗。也不知過了多久,她低聲無力地喃喃道:“不,我還要去問他,只要有他相信我,就算全天下人都冤枉我,我也不在乎。”
她眼神茫然,起身向無名寺奔去,連樹上的衣服都未顧上取。她奔得那麼快,那麼倉惶,眼前模糊一片,卻將功力發揮至極限,有幾次險些滑倒。此時她已脆弱到極點,若是蕭雨飛表現出一點點懷疑,哪怕只是一點點猶豫,她便會被擊垮。
奔到無名寺,她一眼便見到了蕭雨飛,他正與李嘯天、蕭威海、智因大師、禪月道長四人在商談著什麼。她神思恍惚,被門檻一絆,撲倒在地。蕭雨飛一驚,連忙趕上來扶起她:“語兒,別急,我沒事。”
她卻似沒有聽見,叫道:“雲飄,我對不起你,可是,我們是清白的,你信不信?”她抓著他的雙肩使勁搖晃,語無倫次地叫道:“你信不信?”蕭雨飛道:“語兒,你怎麼了?你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
花濺淚含淚道:“你為什麼不回答?你不信是不是?連你也不相信我?”她忽地縱聲大笑:“其實我早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後悔。不屬於我的終究不是我的,縱使得到了也很快就會失去。好,你也不用回答了,我不會讓你為難。你且去回頭是岸,留下我一個人在苦海里好了!”她哈哈大笑著,推開蕭雨飛,站起身來狂奔而去。
蕭雨飛大驚失色,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連忙跟了上去。李嘯天皺著眉,與蕭威海也跟了上去。花濺淚奔回那樹下,然而樹上已什麼都沒有了。她頓時怔住,眼中露出迷茫之色,喃喃道:“咦,怎麼——不見了?”蕭雨飛追上來攬住她腰,柔聲道:“語兒,你一定是做了個惡夢,走,跟我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花濺淚甩開他,在原地打轉,四處張望,口中叫道:“二姐,你在哪裡?你快把衣服還給我!”她終於流下淚來,嗚咽道:“二姐,我求你不要去對他講昨晚之事,我好怕失去他啊——”
蕭雨飛心中痠痛,上前一步抱住她道:“別怕,我不會相信任何人說的你的任何壞話。我只相信你一個人。你永遠都不會失去我,就是你死了,我也陪你一塊兒死,咱們永遠都不分離。”
花濺淚猛然清醒過來,一下子捂住他嘴:“不許說死!你答應過我的,如果我死了,你一定會好好活下去,不僅會好好活下去,還要娶妻生子,為蕭家留後。這是我們的生死約定,你都忘了嗎?”蕭雨飛含淚道:“我沒忘。可是你也答應過我,不可再有退卻之念,不可再自暴自棄、不珍惜自己。”
花濺淚道:“不錯,我是答應過你。可是她們有證據,連娘都不相信我,連她都說我是個傷風敗俗、不知羞恥的賤人——”
“什麼證據,見鬼去吧!”蕭雨飛道:“證據可以偽造,你的話卻絕對不假。你說你是清白的就是清白的。你娘她不瞭解你,她說的氣話你不用放在心上。”花濺淚迷茫的眼神一下子有了生機,道:“真的?我本以為你會後悔,會不再要我。”
蕭雨飛緊緊抱著她,堅定地道:“我做過的事,從來都不會後悔。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也要你。我知道,自從和我在一起,你心裡壓力很大。你既擔心隱疾發作離我而去,又擔心天下人的恥笑,還要擔心我承受不了壓力或是誘惑而變心。這世上什麼都可變,惟有我對你的心絕不會變。”
花濺淚道:“其實,昨晚上我只是和白無跡——”蕭雨飛打斷她道:“你不用說,你什麼都不用說。我相信你就象相信我自己一樣。”花濺淚溫柔地看著他,溫柔地笑了。
李嘯天和蕭威海遠遠地看著這一切,終於鬆了一口氣。李嘯天道:“此事必是月嬌在從中搗鬼,如雪又縱著她。我要馬上去找她們問個明白。”
蕭威海道:“師兄且不要著急。秋兒既已無事,此事須得從長計議。她從不在你面前提及師嫂和月嬌怎樣對她,原是顧全母女姐妹情誼,你若把事情說破,豈不辜負她一片苦心?何況師嫂終歸是她母親,月嬌終歸是她二姐,她們終歸還要長久相處下去。依小弟之見,師兄還是溫言細語地找師嫂和月嬌談談,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