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一人鬼魅般掠來,閃電般點了她的軟麻穴。
花濺淚嘆道:“難道你是神仙,早已算準了我在月府,而你去了一定會只把我引出來?”謝謹蜂眨了眨眼,笑道:“是啊,我是你命裡的剋星。”花濺淚道:“你休騙我,我知道,你這陷阱本不是為我而設,只不過我運氣不好,偏偏撞上了。”謝謹蜂讚道:“你真聰明。可惜做得太笨。我這陷阱設了好些天了,今晚能網住你,真是我的意外之喜。”
他這陷阱本是為誰而設?歐陽綠珠麼?花濺淚猛地想起了歐陽綠珠,她不也追來了麼?怎麼不見了?謝謹蜂親手開啟那幾張網,望著腳下已不能動彈的花濺淚,眼光在她身上細細遊走。忽然他臉色一變,對身後四個黑衣蒙面人低聲道:“快,準備好,他來了。”
花濺淚凝神一聽,果然聽到細微的腳步聲。來人並不知林中有埋伏,所以並未刻意施展輕功,腳步下得較重,踩得地上落葉沙沙作響,但步履沉穩,顯然武功甚高。她正想出聲示警,不料謝謹蜂早已看破她心意,已曲指點了她的啞穴,抱著她一躍而起,將她放在了一株大樹之上。
腳步聲慢慢近了。此時月色正明,透過枝葉間縫隙,恰好能看到遠遠走來一軒昂男子,約莫二十餘歲,一襲杏黃衣衫,腰間懸著一隻式樣古怪的長刀。其面目英俊,儘管也是黑髮黃膚,五官端正,可總覺他的長相與中原人有些不同。他眉間隱隱帶著一絲憂鬱,似乎心事重重,全然不覺林間殺機。
花濺淚把自己瞭解的武林人物譜上的成名人物都細想了一遍,卻看不出此人究竟是誰。這時一道陰影從她頭上劃過,她目光上移,正看到謝謹蜂手臂一揮,顯然正在發號司令。心中一緊,目光倏地向下,只見那五道巨網正悄無聲息地向那黃衫人罩去。
黃衫人驀地驚覺,身形一轉,拔出了腰間長刀。月光下,寒芒一閃,最先罩落的大網已被他削成幾段,顯然這刀竟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刀。但另四層大網瞬間將他裹住,他的寶刀再快,也無法瞬間將四層網俱都削斷。謝謹蜂縱身躍下,出手如風,已點了他的軟麻穴。黃衫人軟倒在地,叫道:“是你?你是誰?為什麼幾次三番和我作對?”他說的雖是漢話,聽起來卻覺得有些生硬,不甚流利。
謝謹蜂道:“我好心好意請你入會,你竟不答應。既然你敬酒不吃,自然只有吃罰酒了。”黃衫人道:“你莫非是聚雄會的少主、月夜留香蜂謝謹蜂?”謝謹蜂笑道:“正是區區在下。我親自具名的拜貼,你竟會看也不看,可從來沒有人敢對我如此無禮。”黃衫人道:“我不是你們中原人,我對你們中原武林的事一點也不感興趣。”謝謹蜂道:“可你對柳輕絮難道也不感興趣?”
一聽“柳輕絮”之名,花濺淚頓時留上了心。黃衫人道:“你,你倒底要怎樣?”謝謹蜂道:“柳輕絮現在可是春意樓的頭牌姑娘。她的身價至少也得萬兩白銀。你一個漂泊天涯的異域浪子,哪有這麼多錢給她贖身?再過幾天,春意樓就要掛牌叫賣她的初夜權了。你難道要眼睜睜地看她被別人競價買下,破了身子做娼妓?俗話說,美人贈英雄。只要你肯加入我會,這區區萬兩白銀權當在下送給你的一份薄禮。我還另備十萬白銀送給牧野公子當新婚賀禮。”
黃衫人冷笑道:“男子漢豈能為錢財折腰?我牧野郎心一慣獨來獨往,不受人約束。我雖無錢為輕絮贖身,可我自會另想辦法救她出來。上次若不是你從中做梗,我早已得手。你和我大戰數百招都沒分出勝負,本當另約時間再戰,沒想到你竟是如此卑鄙小人!”
謝謹蜂並不介意,笑道:“隨你怎麼說,我有大事未成,豈能拘此小節?我堂堂聚雄會少主豈能輕易與人性命相搏。何況我不和你決戰,其實是為了你好。我爹愛惜人才,對牧野公子十分看重,若是決戰,牧野公子或死或殘,豈不都是可惜?所以我才設下這埋伏生擒你。”
牧野郎心道:“不要白費心機了。我絕不會與爾狼狽為奸。現在我既然落在你手上,要殺要刮請便。”謝謹蜂道:“想求一死還不容易?伸頸就戮便了。可是留下柳輕絮孤苦一人,日日夜夜在青樓賣笑,遭千人欺、萬人侮,你可忍心?你與我會為敵,縱然你死了,我們也不會放過她。到時她必將活得慘不堪言。”牧野郎心怒道:“你——你好卑鄙!”謝謹蜂笑道:“要成非常事業必用非常手段。若非如此,我聚雄會豈能發展得如此壯大?”
聽到這裡,花濺淚已明就裡。暗道:“難怪這短短十餘年,聚雄會的勢力竟會如此強大。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些年來,聚雄會不知威逼利誘了多少人。”謝謹蜂繼續軟硬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