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1 / 4)

送東西?”

小可憐狡黠一笑:“是啊,專替那些公子送花呀釵呀給他們看中的姑娘,替那些姑娘送手帕聽香袋哪什麼的給他們相好的公子。如果你們有什麼要送的,也不妨來找我,我只要幾文燒餅錢就夠了——”說罷,躬身行了一禮,才轉身離去。

二人看那竹籃像是那賣花女的,這東西莫不是她送的?籃中放一錦盒,蕭雨飛小心翼翼地開啟,卻並沒有毒煙、暗器等物飛出,盒底鋪著鮮紅色的絨布,上面赫然放著一雙蒼白的斷手。這本是一雙極美的手。十指修長,指甲染成了紅色,正是那賣花女的手。如今竟已被裝在了這盒子裡。那她的人呢?這手的斷腕處血跡猶未乾。

花濺淚以前在冷香宮中,雖熟譜天下事,但又何曾親眼見過這等兇殘之事,不由花容失色,心中作嘔。蕭雨飛卻不動聲色,從那雙手下取出一頁素箋。淡藍色的紙箋已染上血跡,卻還飄著淡淡的幽香:“愚兄謝某再拜奉書,賢弟蕭子示下:兄有婢曰綠眉,日間賣花女是也。本命其獻花以悅弟之新歡,未料其乖逆吾意,謀害於弟,心中惶恐甚。乃斷其手而奉,以謝其罪。萬望弟笑納。”落名處畫著一隻小小的蜜蜂。

蕭雨飛緩緩將紙箋放在桌上,蓋上盒子,道:“語兒,我們沒有料錯,那幕後指使之人果然就是謝謹蜂。此人好毒辣的心腸,我們沒有追問那賣花女,便是不想給她惹來殺身之禍,不料她還是難逃毒手。”花濺淚已平靜下來,沉吟道:“他的訊息好生靈通,對你我之事竟如此瞭解。他這封信分明是在向我們示威。”

蕭雨飛道:“不錯,只是他叫那小可憐來送錦盒,這一招倒既高又不高。雖然小可憐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但他乃是以替煙花女子與花花公子送私物為生,這一點豈不正是謝謹蜂的破綻?”

花濺淚眼中一亮:“對呀,那小可憐說這籃子是個姑娘叫他送的,那姑娘必也是謝謹蜂的手下,但她叫小可憐來送就不怕他偷看所送何物麼?這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小可憐見籃中是一錦盒,以為又是私物,他早已習以為常故而絕不會偷看。那姑娘十有八九系青樓女子!”

蕭雨飛道:“在揚州,最有名的青樓之地是‘留春院’,謝謹蜂性淫好色,就不定就藏身在留香院中也未可知。”花濺淚道:“事不宜遲,咱們立刻去留春院,一定會有所發現。”

留春院雖極有名,所在卻較偏僻,在城西一條深巷中。兩人走至巷口,忽見巷中有人提著一盞燈過來,忙一閃身避在暗處。這提燈之人身著青衣,頭垂得很低,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燈光昏暗,二人又隔得遠故看不清這人相貌。花濺淚也未留意,蕭雨飛卻怔住。只因這身影對他來說太熟悉了。

花濺淚道:“雲飄,你怎麼了?你認識那人?”蕭雨飛回過神來,神情複雜:“不,我還不敢肯定。走,語兒,跟上去,留春院先不用去了。”花濺淚心中疑惑,也不多問,與蕭雨飛悄悄跟了上去。走了半晌,她忽然也發覺前面那人影似曾相識,仔細一回想,不由大吃一驚:“啊,是他!他從那巷中出來,必是去留春院了。他去那種地方幹什麼?”

蕭雨飛緊張地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天底下長得相似之人多得是,我們不可妄下結論。”那人走了許久,徑直走進一所府第。這一下,他再無話說。只因這府第他也最熟悉不過——正是蕭府!那提燈人正是蕭石。他凝望著蕭府,神情複雜,緩緩搖頭:“不,他不會與謝謹蜂有什麼關係。我是他看著長大的,我瞭解他。他去留春院必是另有原因。”花濺淚道:“雲飄,有件事你還記得麼?你上次去梅谷送名單之事可說十分機密,謝謹蜂他們又是如何知道的?”

蕭雨飛神情一震:“對呀,這本只有我、我爹和他知道,難道他——不不,這不可能,石叔他怎會害我?”花濺淚不再說話。她瞭解他此時心情。蕭雨飛道:“我們再去留春院看看,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兩人剛轉身走不過十餘丈,卻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這人一身銀衣,揹負著雙手背對著他們,標槍般立在路中心,正是白無跡。

蕭雨飛展顏笑道:“原來是白兄!不知白兄傷勢怎樣了?”白無跡緩緩轉身道:“有勞掛心,已無大礙。”蕭雨飛道:“不知白兄此來有何見教?”

白無跡道:“我來只不過要告訴你兩件事,第一,你們去留春院將一無所獲,我早知謝謹蜂在那兒有個窩點,但他現已離開;第二,小心提防程傲然。雖然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但像他那樣的君子,你委實不該得罪。”話一說完,也不待蕭雨飛開口,雙足一點,夜鷹般徑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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