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1 / 4)

約走了半盞茶時間,眼前光線越來越強,終於一個拐彎後,眼前豁然開朗。他一步跨出洞來,頓時已呆住—漫山遍野開滿各種各樣的野花,有高過人頭的,有可沒人腰的,也有伏地蔓延的,有大如盤的,也有小似錢的,萬紫千紅,嬌豔無比,一眼望不到邊,竟是一大片花海,美得醉人,美得讓人忘記一切。

更令人心醉神馳的是,花中飛舞著無數繽紛的彩蝶,隱隱夾著女子的歡笑聲與流水聲。蕭雨飛許久才回過神來,向花海深處走去。遠遠的,他望見了那些花女,不,那不是人間的佳麗,而是來自天上的仙子,她們衣袂紛飛,在花叢中翩翩起舞。一條清澈的小溪蜿蜒流過花海,在一株巨大的黃桷樹下形成一個小水潭,小水潭被一塊塊精緻的小石頭砌成了一個小水池,池中水清可見底。

花女們長髮如波,用五彩絲線鬆鬆繫住,赤著腳,露出秀美的足踝,圍著小水池歡快地歌唱著,輕盈地曼舞著,就如一隻只彩蝶翩躚。她們眾星捧月般圍住了一位白衣如雪的絕代佳人,正是幻月宮主。

她依然輕紗遮面,坐在池邊樹下,脫下綴有明珠的繡鞋,將一雙秀足伸入池中,雪白的雙足就如兩團雪球似要慢慢融化在水中。她用一把木梳慢慢梳理著披散的長髮,輕輕吟唱著山歌。她的美使整個花海花女們都黯然失色,在滿天夕陽下,一切讓人覺著是夢——幻月宮主柔和的歌聲就如來自九天外的夢囈,更使人銷魂:“夕陽下,三月天,梨花如雲柳如煙,對對燕兒繞畫梁,彩蝶雙雙戲花前——”蕭雨飛已瞧得痴了。

幻月宮主將木梳別在發上,褪下長紗白裳,露出裡面的素紗小衣。花女們已開始將籃中的藥花紛紛撒向水面,池中的水清澈得便如幻月宮主的眼睛,一眼可望到底,池底鋪著五彩的雨花石,水面在夕陽照耀下,盪漾著藍紫色的迷幻的波紋。

幻月宮主慢慢鬆解小衣上的衣紐——蕭雨飛意識到自己闖禍了,自己竟闖入了同“斷腸院”並列為冷香宮禁地的幻月宮主洗浴的地方。他唯一的意識就是趕快離開這裡,但卻渾身痠軟,使不出一分力氣來。

驀地,就在這時,側後面一股凌厲的掌風襲來。蕭雨飛臨危不亂,一個“鐵板橋”放平了身子,凌厲的掌風擦面而運,一丈方圓內的鮮花俱都紛紛零落,連兩丈外那平靜的池面也漾起了微波。

這一來,驚動了眾花女,齊聲驚呼。幻月宮主身形一旋拾起地上長裳避在了可人、可心身後,閃電般地穿上,繫好了腰帶。

只聽一人怒喝道:“好大膽的小子!”但他話未說完便住了口。只因面前這少年人竟毫無慚愧、驚惶之色,更無害怕、畏縮之意,不由一愣。來人正是李嘯天。

他本想單獨找蕭雨飛談談,未料蕭雨飛卻不在飄香別院。無意中聽見宮中兩個小丫頭在悄悄談論蕭雨飛去了吟露園之事,便趕了去,見那地道口敞開未閉,心知不妙,待出了地道口,果見蕭雨飛正在偷*窺,心中不由大怒,未及多想便立下殺手。但蕭雨飛的武功與應變能力比他想象中要高得多,竟避開了這突發的一掌。他本以為蕭雨飛定會羞愧不已,立時叩首認罪,但他卻毫無愧意,依然平靜沉著,只一雙眼睛微帶羞澀和歉意,但卻坦然地望著自己。

微風拂過花海,花浪起伏。李嘯天緩緩揚起了右掌。蕭雨飛絲毫沒有避閃、畏懼之意,靜靜地看著他。他心中雖一怔,右掌卻依然毫不留情地推了出去。此時,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將這色膽包天的狂徒斃於掌下。這一切都在瞬間發生,眾花女連驚呼都未及發出,李嘯天右掌已推出!

卻有白光一閃,比掌風更快—幻月宮主已擋在了蕭雨飛身前。

眾花女“啊”的驚呼,幻月宮主踉蹌後退。蕭雨飛臉色大變,驚呼道:“師妹!”伸手欲扶,幻月宮主推開他的手,撲跪在李嘯天腳下,仰首叫道:“爹!你——先殺了我吧!”

李嘯天心中一陣絞痛,神色一片迷茫,恍若未聞。他腦海中呈現的卻是另一番景象。十七年前,也是這樣一個黃昏,這個地方,葉秋煙也是這樣跪在他面前,哭著求他放了那個薄情寡義的月幾明。說的也是一句“你,先殺了我吧”!她的眼神是那麼哀怨,滿含令他不忍拒絕的希望——十七年後,那相同的一幕竟又重演了!他看著女兒那雙含淚的眼,回過神來,撤回右掌,關切地道:“秋兒,快起來,讓爹看看你傷得怎樣?”

幻月宮主目中閃過一絲感激,低聲道:“多謝爹爹成全。孩兒的傷不礙事。”

遠遠的花叢中,李夫人梅如雪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眼中隱隱泛起了淚光。她緊咬著嘴唇,已咬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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