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死了一個半時辰後,體才會完全冷卻。」
憐星宮主道:「那麼你認為是在什麼時侯發生的」
小魚兒道;「昨天黃昏以前。」
憐星宮主道:「你怎知道?」
小魚兒道;「因為我知道兩個半時辰以前,那位鐵姑娘曾經到過這裡,這些人若沒死,就一定會將她接入那老鼠洞裡,那麼花無缺來找她時,就少不了要和魏無牙打起來,你們來找花無缺
時,也少不了要和魏無牙衝突。」
憐星宮主瞧了花無缺一眼,道:「不錯。」
小魚兒道:「但你們顯然並不是在這裡找到花無缺的,由此可見,那時花無缺和鐵姑娘是自己雉開這裡,是麼?」
憐星宮主道:「那麼,他們為什麼不可能是在兩個半時辰之前死的?為什麼一定是在昨天黃昏之前?」
小魚兒道:「現在正是午時,兩個半時辰之前,天還末亮」
他忽然向憐星宮主一笑,接著道:「你若要來找魏無牙的麻煩,會不會在天黑時來呢?」
憐星宮主默然半晌,緩緩道:「不會。」
小魚兒道:「不錯,你一定不會的,因為你若在天黑時來找人,豈非矢了自己的身分,何況天越黑,就對魏無牙這種人越有利,你在魏無牙住的地方找他動手,已矢了地利,若在晚上來,又失了天時。」
憐星宮主望了邀月宮主一眼,雖然沒有說什麼,但瞧她目中的神色竟似已露出些讚賞之意。
小魚兒道:「瞧這人的出手的氣派,就知道他行事一定很光明正大,何況,能練到他這種武功的人,也絕不會是呆子,所以我可以斷定,他絕不會是晚上來的,既然不是晚上來的,就必定是在昨天黃昏之前。」
他拍了拍手,笑嘻嘻道;「各位覺得我的意見還不錯吧?」
邀月宮主冷冷道;「這道理本來就很明顯簡單,誰都可以看出來的。」
小魚兒大笑道:「你既然也瞧得出來,為什麼還要來間我呢?」
邀月宮主沉下了臉,再也不理他,身子飄動,已向林木深處掠了過去,小魚兒在她後面扮了個鬼臉,笑道;「你也用不著生氣,其賣我知道你嘴裡雖不說,心裡卻是很佩服我的。」
穿過樹林,前面一片山壁,如屏風般隔絕了天地。山壁上生滿了盤旋糾纏的藤蘿,盡掩麼了山石的顏色。
邀月宮主看不見有什麼山穴石洞,只有回頭道:「魏無牙的住處在那裡?」
她說話時的眼睛雖望著憐星宮主,其實她也知道憐星宮主同樣是不知道的,這句話自然是在問小魚兒。
小魚兒卻故意裝作不懂,卻仰首望了天,喃喃道:「我本來以為要下雨,誰知天氣又好起來了。」
邀月宮主磴了他一眼,厲聲道;「魏無牙的洞穴在那裡?」
小魚兒好像怔了怔,道;「如此簡單明瞭的事,你怎麼又要問我呢?」
邀月宮主臉又氣得蒼白,卻無話可說。
只見小魚兒扶著蘇櫻走過去,將前面一片山藤撥開。
這片山藤長得最密,但卻有大半已枯死,撥開山藤,就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穴,裡面連光都瞧不見。
小魚兒道:「這就是了,各位請進。」
魏無牙聲勢赫赫,僕從弟子如雲,誰也想不到他竟會住在這麼樣一個連狗洞都不如的小山洞。
大家都不禁覺得很鷲奇,尤其是花無缺,他見到蘇櫻的洞府已是那麼幽雅精緻,以為魏無牙的住處必定更可觀,忍不住道:「這就是魏無牙住的地方?」
小魚兒笑道:「不錯,你奇怪麼?」
花無缺還想說什麼,但望了邀月宮主一眼,就垂下頭去。
小魚兒嘴裡說著話,已當先鑽了進去,只見他身子搖搖晃晃,腳步也跟蹌不穩,顯見得還是沒有絲毫氣力。
邀月宮主皺眉叱道;「站住!」
小魚兒道:「為什麼我要站住?這老鼠洞中也不知發生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事,說不定一進去就得送死,我先為你們探探路不好麼?」
憐星宮主道;「正因為先行者必有兇險,所以才要你站住。」
小魚兒大笑道:「想不到你們竟如此關心我,多謝多謝,可是我既然中了那見不得人的毒,活著反正已無趣得很,死了倒正中下懷。」
邀月宮主冷冷道:「你死不得的。」
小魚兒只覺風聲颼然,邀月宮主已自他身旁不及一尺寬的空隙掠過他前面,連他的衣袂都沒有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