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布前輩。”陳夢遲弓著身子,也知道這一刻不能挽回了,只好光棍的道:“請布前輩隨意責罰!”
脫口說出那句話的陳家高手,此刻已經是目瞪口呆。
做夢也想不到,被自己這麼罵的這個人,居然是整個陳氏家族都惹不起的恐怖存在。此刻,見到二祖都弓著身子站在人家面前,賠不是都賠不下來,頓時就懵了!
死定了,這次是真的死定了!
他茫然地站在那裡,覺得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距離自己好遠好遠;他甚至連上來道歉磕頭賠罪的心思都沒有了。
因為他知道根本無用!
看眼前這樣的架勢,連法尊出口都不不定能夠挽救得了自己。更何況……自己算老幾?法尊怎麼會為了自己去得罪布留情?
能夠不禍及陳家整個家族,已經算是不錯了。
布留情眼睛陰晴不定的看著面前的陳夢遲,哼了一聲,道:“陳夢遲,你以為,你以退為進,任我處置,我就不好意思下手了?”
陳夢遲連頭皮上都冒出來冷汗,腰彎得更低:“晚輩不敢~!”
“能夠培育出這樣的後人,你們陳家,也就差不多了……留著也是……”布留情的聲音越來越是森然。
法尊知道,等到布留情真的把這句話說完,陳家就真的沒有了。
只是為了巔峰高手的面子,也是出言無悔。非滅了陳家不可!
急忙截口道:“布兄,你看,這件事就不要禍及整個陳家了吧,只是一個人出言無狀,我親手替布兄出了氣就是!”
說著,不等布留情說話,突然左手抓出。砰地一聲,那人被他凌空抓過來,一路走一路縮小,到後來居然濃縮成一個不足三尺的侏儒,被他抓在手裡,砰地一聲就爆炸了開來,散做一陣鮮紅的煙霧。消失在天地之間。
這件事,若是陳夢遲親自處置這個人,絕對不會消下去布留情的怒火。甚至還有可能越演越烈。
所以陳夢遲一開始就沒敢自己動手。
但法尊來處理此事,確實給了布留情天大的的面子。因為法尊根本不必出手的,他是何等身份?
如今被布留情逼得在大庭廣眾之下,親手殺死一個自己人,這份臺階,布留情縱然再不情願,也只好給法尊一個面子。
若是法尊如此的‘委曲求全’還不行。那麼,就只有開戰了。
與整個天下的執法者!
布留情眼皮一翻,悻悻的道:“誰要你多事?你出手夠快的呀。”
法尊苦笑,知道布留情已經將此事揭了過去,道:“布兄,本座出手若是不快,布兄親自出手,本座怕是接不下來呀。”
布留情白眼一翻,道:“我有那麼不講理麼?”
法尊和九大世家的領頭至尊們都是苦笑起來;你有這麼不講理麼?可問題是你布留情什麼時候講過理呀?
見陳夢遲還弓著身子,法尊道:“布兄。就讓夢遲起來吧,他也這麼大歲數了,有些不好看。”
布留情嘿嘿冷笑:“可老夫也是這麼大歲數了,九千年來還是第一次被人罵傻逼!”
一邊的莫輕舞地抬起頭,歪著臉糾正道:“師父,你這句話說錯了,您被人罵這個,今年應該是第九百多次了……”
布留情剎那間滿頭黑線,卻又發不得火。黑著臉道:“乖小舞,那些不算。”
眾人聽得大汗淋漓,連法尊也有些瞠目結舌的意思:誰敢在一年中罵布留情九百多句傻逼?
只聽布留情道:“既然法尊都這麼說了,那您就快起來吧?這麼大排場的法尊大人都為你求情了。我要是再不讓你起來,法尊大人的臉,往哪裡擱呀?”
這句話說出來,陳夢遲更不敢起來了。
法尊臉色微微的變了變,眼光閃了閃,道:“布兄……本座原來在布兄這裡,還有面子呀哈哈?”
布留情冷哼一聲,真的想說一句:你有個鳥上的面子!
但想到徒弟還在跟前,要維持一下為人師表的形象,不得不暫時就給他一點點面子吧……
於是皮笑肉不動的道:“那是!那是!”
法尊哈哈大笑,狀極欣悅,道:“夢遲,給布至尊陪個禮,這事兒就算了吧。哈哈,若是布至尊還不依不饒的,本座就天天找他喝茶去。”
法尊這句話,矜持中帶著威嚴,威嚴中卻又帶著與布留情刻意的親近,既不損了自身威嚴,又高抬了布留情一頭,然後卻又刻意的拉近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