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陰謀詭計,一生無恥卑鄙道貌岸然,但最後的時刻,卻是……一個人的一生功過是非;如何才能評說?
當真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蓋棺定論的!
……楚陽等人此刻也已經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埋伏地點。
莫天機正在與厲春波商議一些細節問題;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計議停當;只等最終決戰開始。
現在的所謂商議,也就只是在精益求精而已,不管商量什麼,對最終大局都不會有太大影響。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錐心泣血一般的慘叫突如其來的傳過來,音量雖然不算大,卻也能聽得清楚。
話語中那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憤、無奈,以及那股幾乎要五臟俱裂吐血一般的後悔,種種情緒,清晰得讓眾人感同身受!
“下面埋伏破了!我方慘敗!莫天機,莫天機你聽到了沒有……”
“是厲無波!竟是他?怎麼會?”厲相思一下子站起身來。
“雪層之下的埋伏破了?怎麼可能?”厲春波不可置信的抬頭:“如此嚴密的埋伏,堪稱是鬼斧神工,天衣無縫,怎麼會在決戰還未開始的時候,就為人所破?這不可能!?”
“事情不尋常,快去看看!”莫天機也是有些感覺莫名其妙。
數人如飛一般掠出。
片刻之後,來到雪層上,只見一顆孤零零的人頭仰面朝天,落在哪裡,正是厲無波!
只見他滿臉的悲憤,眼睛兀自張得大大的,竟是死不瞑目。
“看來,下面的埋伏是真的被破了,真是想不到啊……”莫天機嘆息一聲:“厲無波乃是在第二隊的最後一波下去的,隱匿位置可算是隱蔽中的隱蔽。還有,以厲無波的性格,錯非到了山窮水盡,只怕也不會……”
厲春波臉色陰鷙,大有風雨欲來之勢,低沉怒喝:“老夫只奇怪一點,此地的佈置埋伏可謂天衣無縫,更動用瞭如此之多的資源,還有地利之便,不說優勢盡在我方也不為過,怎麼會說破就破?”
莫天機沉默了一下,道:“若是內部不亂,斷然沒有被破的道理!自亂陣腳,這是唯一的可能!”
厲春波鬚髯皆張,怒吼道:“如此家族大事,誰敢洩露?誰會洩露?老夫不相信厲家會出如此叛族之賊!我下去看看!”
莫天機等人來不及阻止,厲春波怒吼一聲,整個人迅速沉下了雪層。
九品至尊沉下雪層,只是護身的罡氣,已經是諸邪辟易。頂著一連串的攻擊就那麼一路直下到底,正好看到一位厲家高手被圍攻,形勢已經是岌岌可危。
厲春波一聲怒吼,兩掌分打;砰砰兩聲,兩位聯軍方面的高手筋斷骨裂,狂噴鮮血兩邊飛出;隨即四下裡怒吼響成一片,無數的聯軍高手蜂擁而來。
厲春波一手提起哪位厲家高手,左手迅速劃了一個圈子,一股強橫狂風吹出,將眾人生生阻擋在數丈之外,然後他的身子就飛一般的竄了出去。
即便厲春波是九品絕顛強者,卻也不能以一人之力正面強行對抗如此之多的戰力。
下一刻,噗地一聲,厲春波再度飛出雪層之外,站立在上面,將救下的那人放到了自己面前,又將一顆藥就塞進了他的口中。
但此人此刻早已是油盡燈枯,氣息奄奄,只剩下最後一口氣,被藥物一催,迴光返照,呻吟道:“老……老祖宗……”
厲春波眼神一暗,知道他已然無救,和聲問道:“告訴我,埋伏為何被破?”
那人聞言,眼中突然流露出難以宣洩的強烈憤怒,想要開口說話,卻因情緒震盪過度,劇烈的咳嗽起來。
厲相思急忙用手抵住他後背,緩緩輸入綿綿元氣,卻搖了搖頭,很明顯地感覺到其生機在逐漸的渙散,這樣的傷勢實在難以挽回。
“是厲絕……那個該死的畜生!我……”那人帶著強烈的憤恨,恨不得寢其皮食其肉的咬牙切齒:“原本一切無事,我們一直都在等待最後決戰的來臨……是厲絕那個畜生,自己莫名其妙地跳了出來!被敵人追擊,卻又慌不擇路,往我們每一處埋伏的身邊帶,最終將我們全部暴露,有許多兄弟是被人堵在洞中,活活打死的……”
這人身受重傷,本來已是氣息奄奄,但此刻說到這件事,心中強烈的憤恨竟然讓他說話都流利了起來。
“我……我們迫於無奈,只好出來戰鬥,意圖拼死一搏;可是我們已經徹底失卻了地利……敵人人多勢眾……我們……我們……根本不敵……”這位厲家高手眼珠在一陣陣的泛白,喉頭咯咯作響,終於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