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輕柔輕聲的說道,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楚陽的面目,突然在他腦海中慢慢地浮出,清晰清楚,那一對銳利的目光,似乎是跨越了時間空間,凌厲而來!
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下三天的那一戰。
“這才是最大的隱憂!最根本的隱憂!”第五輕柔苦笑一聲:“相比較於我們八大家族和執法者聯軍的後援後手來說,對方隱藏的這個後手,才是真正可怕的,也可能是真正的致命。”
夜逍遙倒抽了一口冷氣:“劍主未出手?”
第五輕柔笑了:“這一次,實際上就是劍主在鍛鍊智囊。逼出其最大的潛力,利用我們龐大的隊伍和壓力作為磨刀石,鍛鍊九劫智囊的掌控能力。他怎麼會出手?”
“磨刀石?!”
縱然以八品至尊的定力,夜逍遙在這一刻也是為之目瞪口呆。
還有這等事?
“對方的九劫智囊,可說是我平生所遇,最強大的對手!最可怕的對手!”第五輕柔淡淡道:“在籌謀算計方面,可說已經是智者的巔峰程度。換位處之,我也未必可以做到,這樣的敵人,值得尊敬,需要我們全力去毀滅!”
夜逍遙咬牙道:“這樣的人,還是九劫智囊,佩服是一回事,立場卻是另一回事,絕對不能允許他活在這世上,多活一天都是禍害,只要一個抓住,決計不用廢半句話,直接斬首、碎屍,確保其神魂俱滅,萬劫不復,如此一勞永逸消除後患。”
第五輕柔目光一凝,隨機展顏笑道:“不錯,正是此理。”
心中卻道:這樣的思想,會不會是九大家族的共同認知?如莫天機者,是不能留的心腹大患,然我第五輕柔呢?在你們九大家族主宰者心中……我是不是你們的心腹大患呢?
若是有一天,莫天機當真被我滅了,你們會不會也不會給我半點機會就將我幹掉?也讓我萬劫不復、一勞永逸呢?
心中波瀾萬千,臉上猶是神色不動,突然改變話題問道:“聯軍援兵目前為止一共到了幾家了?”
“就只有執法者以及凌蕭倆家還沒有到……蕭家路途最遠,趕不及非是意外之事,可說情有可原,但凌家這麼近,卻為何現在還沒到?最重要的,執法者那邊也應該早到了,卻是遲遲未至啊……”
夜逍遙皺著眉。
對於這件事,第五輕柔也有些納悶。
是啊,這是絕對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理由啊!
按說……厲家這邊應該是沒有多餘的援兵了,那兩路人馬都不可能被拖住,怎麼卻偏偏出現了這樣該到而未到的情況?
一支是最近的隊伍,一支卻是最強大的隊伍。
這樣的兩支隊伍遲遲不到,的確是古怪異常。
還有蕭家,縱然路途太遠,卻也不至於全無音信,未必不是隱憂。
……在東北方向,一片驟起未消的風雪之中。
風雪未止,滿目卻盡是赤色,遍地橫七豎八的屍體,全都是身著白衣,腰佩長劍。只不過此刻,白衣連同雪地,都已經被鮮血染紅。
“聖王!此地合共是一百三十二人,無一遺漏,已經盡數誅殺盡淨!”一個一身葛衣的老者滿臉虔誠,跪倒在一個人腳下,謹慎稟報:“請問聖王,下一步我們該如何行動?”
“咱們自己這邊的傷亡如何?”一身黑衣的談曇翹著鼻子問道。
“死了八十四人,傷一百四十人。”那老者聲音中有些傷痛:“對方最後的自爆,威力巨大,且來得突兀萬分,大夥一時間應變不及,以至於……”
談曇哼了一聲,道:“來得突兀?應變不及?屁話!至尊自爆,本就是最後的搏命殺招,所謂困獸猶鬥,既至絕境,求生無望,如何不會為自己討個本錢,難道這麼多年,你們竟將這些最基礎卻也是最要命的禁忌都忘了不成?最後時刻居然還要一窩蜂的圍著?簡直就是混賬!一群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的混帳東西!”
魔王發威,瞬時怒意滔天。
“是!”旁邊所有人同時戰戰兢兢的跪下:“是我們沒有想到……”
“將亡者就近埋葬了吧。記得不要出現任何痕跡,族人火葬。”談曇森然道:“下次再出現這種失誤,一個個的索性自己了斷了吧,帶著你們這樣全無長進的笨蛋闖天下,著實是沒什麼意思。”
“是,是……”眾人匍匐在地,大氣也不敢喘。
“下一步,我們潛蹤前進一千五百里,差不多到地方之後則保持按兵不動。”談曇哼了一聲:“等厲家徹底沒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