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默然的看著地上的人頭,淡淡道:“聯軍方面……居然都不收拾、掩埋屍體的,難道這風雪……就這麼好用麼?”
眾人一時間噤若寒蟬,心有悽悽,自己等也是要參與這場戰役的,最終結局會否也是如此呢?
蕭晨雨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莫名的氣息,一股九品巔峰至尊的威勢,突兀的直衝霄漢,向著西北方向極速蔓延。
良久良久之後,他疲乏的閉上眼睛,道:“繼續前進,目標前方一千五百里,宿營。用最快速度前進!”
“是!”
當夜。依然是大雪紛飛,自從開戰,整個西北的大雪就沒有停過。
蕭晨雨坐在帳篷裡,靜靜的等待著,他似乎在等待什麼。
很安詳很安穩的等待著。
下一刻,他忽然心有所感,帳篷門無風飄起,蕭晨雨靜靜地站到了雪地裡,那雙看透了世情的眸自淡淡的望著西北方向。
風雪中,一個聲音有些艱澀的說道:“是蕭二哥?”
蕭晨雨平靜的道:“是。九大家族排第二,瀚海東南一支簫!”
來人輕輕地嘆了口氣。
然後漫天風雪猛的分開,一道白影突兀地出現在半空。一人一頭花白的頭髮,挺拔如劍的身軀,赫然出現。
只是一雙眸子,卻充滿了無奈、疲倦以及黯然:“我真沒想到竟是蕭二哥親自來了。”
“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我會親身走這一趟。”蕭晨雨打量著對方,喟然道:“春波,這些年,你也老了。”
那人正是厲春波。
只見他神情複雜的看著蕭晨雨,道:“蕭二哥,能否借一步說話。”
這時,蕭家方面的人已經各自從帳篷裡出來,一個個看著厲春波,如臨大敵。
蕭晨雨淡淡道:“你們都退下吧。我跟我兄弟說幾句話。”
“老祖宗千萬要小心!畢竟現在乃是彼此為敵立場,若是……”一人話還沒說完,就被蕭晨雨凌厲的目光止住,一字一句的道:“什麼時候,我的決定也需要透過你的許可?”
那人頓時汗流浹背,撲通跪在地上:“老祖宗,是我妄言……”
“哼!”
一聲冷哼之後,兩位九品至尊已經同時消失了蹤影,彷彿根本不曾出現過。
……風雪中,一壺酒微微燙熱,兩個酒杯分開左右對立,一張完全由冰雪製成的臺子,靜靜地安置在潔白的雪地裡。
“蕭二哥,上次咱們一起喝酒,大概是四千年前吧?”厲春波看著石臺,很有些悵惘意味的說道。
“不錯。你的記性還是那麼好,上次,是我帶的酒,你打獵,你的燒烤手藝著實不差。”蕭晨雨揹負雙手,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神在看到這個石臺和兩杯熱酒的時候,也稍稍升起了幾分不堪回首的惘然。
“二哥且坐,小弟去打幾隻獵物。這一次,二哥來到西北,這個東自然應該由小弟來做的。”厲春波拱手,轉身。
“我喜歡吃雪雞腿。”看著厲春波轉身,蕭晨雨淡淡的加了一句。
“好!必然令二哥滿意。”厲春波平靜回答。
然後一閃身,已然消失在風雪中。
看著厲春波消失後很久,蕭晨雨才慢慢的,慢慢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厲春波在離開了蕭晨雨的視線之後,很久很久,這才終於長長的長長地吐出來胸中一口氣,輕輕地嘆息……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厲春波才帶著一大捆的雪雞腿和堆積如山的乾柴回來了。這一刻他的樣子,再無半點九品至尊強者的風度,就彷彿如一名為生計忙碌的山林間樵夫一般。
背上揹著遠遠超過自己負重的乾柴。
蕭晨雨依然負手而立,神色平靜如昔,心下卻是如同海水氾濫一般的洶湧起伏,他此刻的心情可說複雜到了連口中都感覺到了苦澀的微妙地步。
以厲春波的修為,若只是獵取這麼一些普通的雪雞,哪裡用得了這麼長時間,不過一跺腳就能震死千萬只也差不多,至於乾柴什麼,也就是揮揮手的事情,乾柴就會被震落自動到他手裡來。
可是他準備這些東西卻足足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那麼,這段時間裡他到底在做什麼?是否也與自己一樣,心潮起伏?
“嘩啦”一聲,厲春波將乾柴放在地上,隨即就抖了抖手,一大片的盆盆罐罐憑空出現。竟然全是燒烤的作料。
“二哥稍等,我這就開始,等下讓二哥試試小弟的手藝,是否有退步。”厲春波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