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是誰?”楚陽抬起頭,看著這道白光。
“我是誰?好問題,呵呵呵……”那人影邪邪的笑了起來:“我自然就是創造了九劫劍的人!”
“創造了九劫劍的人?!”楚陽對這個答案竟自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眼睛都睜得大了。
眼前虛影竟然就是雪淚寒口中那一場架就能打滅半個宇宙的超級大能?那個隨手創造九劫劍主宰整個九重天大陸命運十萬年的人?
如今,傳說中的神話人物就在自己面前了?
“嗯,如你所想,就是我了。”那人淡淡的道:“既然已經知道是我了,怎麼還不跪下?怎地這般沒眼色呢!”
如果沒有最後那句,楚陽還真有想要跪拜眼前人的念頭,不管如何,對方創造了九劫劍,對自己可是有大恩的,再者又是超級大能,蓋世高手,絕對的前輩,前輩中的前輩。
拜一拜,楚陽覺得很應該,即便只是表示一下尊敬,理所應當的事情!
然而,對方刻下卻是主動的要他跪下,楚陽對這個“要求”卻是無限反感起來。
我願意跪你,那是我的事,那是我對你的尊敬;但,你要我跪,我偏偏就不跪。
‘要我跪’跟‘我要跪’這是兩種概念,完全不同的概念,南轅北轍,截然相反的概念。
我要跪,是出自我的本能尊敬之意,然而要我跪,卻是將我當做了奴才!全無對等之心!
“即便是你又如何,你要我跪我就跪?憑什麼?你以為你是誰?!”楚陽挺立如故,整個身軀挺拔如劍,面對如此絕世大能者,卻也依然是寧折不彎的氣概凜然而出。
“我是誰?我是創造了九劫劍,給你縱橫天下本錢的人;我是創出了九重天神功,給你無限未來的人。”
那道白影森然道:“我位高權重,只需一句話,就能讓乾坤顛覆,我實力超絕,只需一根手指,就能橫掃蒼天,我輩分崇高,普天之下,唯我獨尊,我讓你跪……你不跪?”
楚陽淡淡道:“你創造九劫劍,創造九重天神功,確實造就了我,這點我固然應該承你的情,卻不能成為你讓我跪你的理由,還有,相信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其他的九劫劍主。”
他眼睛一翻,冷笑道:“更何況,你創造得的九劫劍玩弄我兩世!讓我生不如死,慘不堪言!這份人情,我未必多稀罕!”
楚陽哈哈大笑:“要是你不說讓我跪,我卻應當跪你,正如你所說,你的實力輩分功績……隨便一項也值得我跪;但你說讓我跪,我卻偏偏不跪!”
那道人影哼了哼,道:“言論荒謬,顛三倒四,前幾任九劫劍主都跪了我,惟你不跪?”
“我的話荒謬嗎?半點也不!他們是跪了不錯,但我不是他們。”楚陽淡淡道:“我自有我的驕傲。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雙親!男兒心中有傲氣,傲骨傲心是男人!”
“我,不跪!”
楚陽本就是一個極度傲氣的人,但前世的顛沛流離,悽慘遭遇,讓他今世這一生都過得異常謹慎小心,唯恐再造成什麼遺憾,什麼悲劇,什麼後悔。
所以,這一生盡都奉行謹言慎行,唯恐稍有行差步錯。
或者楚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深處充斥著許多的壓抑。
但,此刻,這個白影之中的人一共只用了幾句話,就將他潛藏在內心深處的壓抑全部引燃出來。甚至是一股腦的熊熊爆發出來!
一念成鐵,一念成鋼,一念如金石!
就算面對這等宇宙之間的超強主宰,可我就是不跪,你能如何?
殺了我嗎?除死無大事,我死也不跪你!就是不跪!
若是平常時,楚陽多數也會審時度勢,評估局勢,但眼前這個微妙時刻,心中的那股火竟然是越燒越旺,已經全然不可遏制,再無任何顧忌,心中所想,盡吐一快。
不期然間,那道白影竟嘿嘿笑了起來。
即便是笑,卻也充斥著一股凜然邪氣,邪氣凜然。
……在遙遠的某個地方。
山頂。
白雲飄渺處。
一張石桌一壺酒。
四周的仙靈之氣穿梭來去,通紫色的大道之氣密密麻麻的穿梭。
這裡,已經不屬凡塵俗世,而是,宇宙之巔。
就在這至高無上的所在,所有生靈都只能遙遙仰視,焚香膜拜,終生也不能到達的至高神聖之地,然而此刻卻是酒氣四溢,如斯神聖之地,怎地會淪為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