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詞,雨帥行事果然冠冕堂皇,面面俱到。呵呵,我夢無涯生在墨雲天,長在墨雲天,生為墨雲人,死為墨雲人,一生之中身經百戰,出生入死;對陛下忠心耿耿,從不曾有半點欺心之舉,卻萬萬想不到,今日竟然成了天庭叛徒,天理何在,公理何在……”
夢無涯仰天狂笑,只是那笑聲讓人聽起來,卻如同是痛哭一般。
在他身後千多名斬夢軍將士人人感同身受,一個個幾乎要落下眼淚。
為墨雲天奮戰一生,無怨無悔,大好男兒,拋頭顱,灑熱血,何曾畏死過,不意一朝定論,卻成了心中守護之土的叛逆……
“哈哈哈……荒謬!荒謬!果然公道不在人心,是非由人強說!”夢無涯仰天長笑,淚珠終於滾滾而落,滿目盡是淒涼。
雨遲遲面色如鐵,一揮手,喝道:“眾人還在猶豫什麼,儘速將眼前叛逆拿下!先平內亂,誅殺叛逆;再去外侮,報仇雪恨,墨雲天威,盡在今朝。”
卻見他手一招,明明是晴空萬里的天際突然間染上了一片濃郁黑色,一個充滿威嚴意味的聲音說道:“拿下夢無涯,誅殺叛逆,肅清天庭!”
所有人聽的清清楚楚,這個聲音竟是墨雲天帝元天限本人的聲音。
這聲音一出,夢無涯和所有斬夢軍如遭雷擊,一個個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由墨雲天帝親口說出的,夢無涯是叛逆!?
那就不再是三人成虎、眾口鑠金,更是莫須有,而是必須有了!
換言之,這就已經等同是鐵案如山,即便完全沒影的事,如今也已經變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
夢無涯心中最後一點期望,也在此刻徹底崩塌。
一個連心都已破滅的人,縱然是聖人又能如何?!
雨遲遲殘忍而得意的望著夢無涯,喝道:“謹遵帝君諭令,眾人殺!”
“得令!”麾下一百多位高手氣勢更盛,齊齊大吼一聲,隨即,一百多人便一起邁動腳步,向著夢無涯等人逼去,殺機四溢,殺意凜然。
夢無涯神情悲愴莫名,嘴唇一個勁顫抖著;往昔一向睿智的眼神,此刻也有些狂亂和迷惘。
似乎一生的信仰和堅持,盡都在這一刻全部崩塌了。
身後,那一千三百多名斬夢軍人人也都是失魂落魄的樣子。
“刷”的一聲,之前一戰倖存下來的那幾百名墨雲衛突兀地整齊後撤,與斬夢軍拉開了距離。此時的後撤,正是表明立場:我們與夢無涯全無關係!
他們本就不是夢無涯的直屬部下,而是隸屬於墨雲天皇室,此舉倒也不算是落井下石。
眼下局勢明朗,夢無涯與斬夢軍叛逆罪名已經落實,明哲保身之心自然不算什麼稀奇事!
一片極度寂靜之中,只聽見一百多人的腳步聲緩慢的前行,沙沙作響。
撲簌簌的眼淚落下的聲音,那是斬夢軍兵士們的淚水。
彼此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
“將軍不是叛逆!我們也不是叛逆!”突然,一位斬夢軍的副將滿臉淚水,聲嘶力竭的大吼大叫起來。
吼叫聲中,他突然奮不顧身的衝了出去。
“我們不是叛逆!從來都不是叛逆!”他的身軀顫抖著,雙手張開:“我們要面見天帝陛下分說!這是雨遲遲的陷害!夢將軍是冤枉的,我們是冤枉的!我們要面見天帝陛下!”
然而對面一百多人盡都一言不發,神情冷肅,冷冷盯著他。
一道劍光突兀飛出。
“吳長風!快閃開啊!”夢無涯一聲大吼。
但那名叫吳長風的副將卻是沒有半點反應的張著手攔在眾人面前,叫道:“夢將軍不是叛逆,我們是冤枉……”
那道劍光有如閃電一般刺入了他的心房要害!
至此,吳長風的聲音戛然而止,迷惘地看了看自己胸口的雪亮劍鋒,突然摧心瀝血的叫道:“……冤枉的!”
雄壯的身子猛地往前撲倒,濃稠的鮮血,在他身下緩緩擴散。
夢無涯睚眥欲裂,大吼道:“雨遲遲,不管我們現在揹負了什麼罪名,總還是要回去墨雲天的,我們至少應該有一個申訴的機會!你怎麼現在就下殺手?”
雨遲遲淡淡道:“你居然還想回去墨雲天?還想有申訴的機會?我是該說你愚忠還是愚蠢呢?又或者你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痴?!”
他冷漠的揮揮手,喝道:“殺,一個不留!”
雨遲遲籌備這一切,委實已經佈置很久了。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