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陽與莫天機談話的這段時間,在高空之中,夜色之中,一朵悠然的聖潔白雲緩緩飄了過來,隨即就在皇城上方停住,然後又散去。
一股無影無形的力量,剎那間已經滲透了皇城的每一寸土地,又漸次的往下延伸。
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這股力量如同春風化雨、潤物無聲,但卻沛然於天地之間。
楚陽和莫天機那邊商量了整整一夜,而這股力量,也仔細地搜尋了一夜。
到後來,即便是如何仔細的搜尋仍舊是一無所獲。
白雲終於不再停留,漸次凝聚起來緩緩飄起,向著無盡虛空升上去,一會兒工夫就看不見了。
高空中,隱隱有一個聲音在低低的喃喃自語:“元天限設下的禁制消失了……但,卻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難道說這傢伙只是在用空城計,嚇唬我?足足唬住我百萬年歲月?若是早知如此……”
“但若不是空城計,確實是有後手留下,眼下只是被人提前一步給取走了……而取走那機密的人很小心,消去了所有的蛛絲馬跡……要是那樣的話,那情況可就有些不妙了……”
“若當真是被人提前一步……那麼,會是誰呢?可能會是那些人呢?”
“有可能懷疑元天限仍有秘密的傢伙,似乎就只有……木滄瀾?又或者是……書狂?畫王?”
那聲音在猶疑的自語,判斷排除可能的懷疑物件。
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現在這個時候可是太敏感了,一旦懷疑物件失誤,不免打草驚蛇,那些有資格被懷疑的物件,沒有一個是簡單角色……
……
**
木滄瀾的臨時宅邸之中,迎來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客人。
“你怎麼來了?”木滄瀾咋見來人,很是驚訝地站了起來。
來人乃是他的同鄉,還是同窗;名叫風揚;只是後來他們兩人各自踏上江湖,各自有各自的遭際;木滄瀾固然成了墨雲天的**,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風雲人物,而風揚卻也因為一路追隨聖君,平步青雲,頗有權柄在手。
這兩個人算起來都是位高權重,但木滄瀾從來就不曾想到,風揚竟有一天會如此無聲無息連個招呼也不打的就悄然來到自己的府上。
以他的身份地位來說,這實在是極其不合理的事情,但現在卻偏偏就在眼前發生了。
“老木,我此行也是秘密前來,若非是非得已,怎會如此倉促。”風揚露出一個很好看的笑容,左邊臉頰上悄然出現一個小小的酒窩。
這個很“好看”的笑容讓木滄瀾再也沒有了懷疑:風揚長相俊朗,可是在笑的時候卻會有如女孩一般的酒窩,風揚因為這個原因極為苦惱,總感覺男人女相,頗覺羞恥,為了掩飾這個“缺陷”,一向很少笑,一般情況下都是板著臉,是以這個秘密知道的人甚少,卻也因此而成為了一個證明他身份的特殊標誌。
木滄瀾驚見故人來到,驚喜莫名,急忙將他迎進了密室。
“到底什麼事竟能勞動你老哥的大駕?”木滄瀾問道。
木滄瀾可是知道自己的這個老朋友若非真有秘事,斷斷不會如此失禮,如是來訪。
“其實我來訪的原因……是這樣的,元天限是天魔的這件事讓聖君陛下目前的處境很是被動……所以命我前來,秘密聯絡你,希望你能夠將你手頭保留的相關元天限的一應手札書冊等物事全部都帶回去,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出來有利於天闕安穩的資料,又或者是有關元天限的同黨……給予致命一擊!”
風揚苦笑回答。
風揚說的相當含糊,但木滄瀾卻聽得很明白。
大家都是官場中人,而且還都是為官數百萬年的老官身了,如何不明白其中關竅
原來是這樣;聖君感覺丟了面子,而且,有些尷尬,所以想要用一場輝煌的勝利,來消除不利影響,之前那麼詆譭木滄瀾,自然也是不好意思,這才派出了木滄瀾的古舊同窗,一來現出誠意,二來,雙方不至於過於尷尬……
話是聽明白了,對方的來意也大致明瞭了,但木滄瀾卻還是有些糊塗了:“聖君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可是元天限那裡也沒留下什麼手札書冊啊?他平常連奏摺這些東西都不管的……自有專門掌管這些事情的內務官員負責整理,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他寫幾個字……怎麼會有手札書冊這種文人的東西?”
“……真沒有?”風揚也怔愕了一下。
“絕對沒有!”木滄瀾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