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九十九千夫長,眼前驟然一亮,找出心底那股熟悉源頭到底來自哪裡。
“我們有救了!”二人盡皆喜極而泣,原本滿臉悲慼,滿眸絕望,卻不想,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
反觀王虎,鐵錘二人,臉色極其難看,聽到九十八,九十九,兩位千夫長所言,彈響心中最不願相信的那根琴絃,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梁山完了!”二人相視一眼,眸中瀰漫著絕望。
“大哥,二哥,我對不起你,你們快帶著弟兄們逃吧!”張毅滿懷愧疚,泣不成聲,悲慼說道。
“不,作為兄弟,有難同享,有難同當!”胖子鐵錘,扛著巨斧,顫顫巍巍,紅眼說道,但語氣異常堅決,不容置疑。
“不錯!”老大王虎,作為大寨主,作為兄長,又豈能在此時,棄兄弟而去。
“梁山的兄弟們,此時誰走,作為大哥,我也不攔你們,若是你們有什麼牽掛,有什麼舍不開的,立馬離開,逃命去吧,為兄,也絕不會怪你們,有的,只是愧對你們,不能……不能……!”
王虎仰天長喝,眼淚縱橫,泣不成聲,不是懦弱,不是害怕,而是不忍,梁山山寨,作為大寨主,他耗費多少心血,才從十幾人發展到如今,整整三千餘眾,個個都是好漢,個個都是兄弟,說到最後,哽咽無聲。
鐵錘聞言,強忍著淚水,哽咽說道:“大哥!”
“好兄弟!”張毅亦是熱淚盈眶。
原本在張毅心底,有點瞧不起他們二人,雖然他們就自己一命,結為兄弟,但太愚昧無知,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更別說什麼兵法計謀,與自己簡直天差地別,猶如雲泥之別,但在此時,生死關頭,被二人言語感動,心底那絲傲氣,那絲不滿,瞬間蕩然無存,湮沒無形,留下的只有感動。
“梁山寨,即我家,共患難,共富貴,輕生死,重義氣,一杯酒,壯壯膽,盡皆是好漢,頭可斷,血可流,兄弟義氣不能丟……”而在梁山之上,稀稀落落,三千梁山兄弟,在此時此刻,生死關頭,沒有哪一個人,移動半步,共同唱起自編的“梁山好漢歌”。
歌聲雖然沒有不能比擬任何優美的旋律,但從三千熱血好漢,鐵血男兒口中,傾情唱出,尤其是在這生死時刻,顯得別樣悲壯。
蕭易聞言,身形略微一怔,即使面對孔景雲突破,那眸中都是古井無波,平靜如止水,甚至敢於挑戰,敢於面對,但在此時,面對梁山三千好漢所唱好漢歌,眸中也閃過一抹愕然,神色動容起來,心中頓覺“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涼雄哉之感!
王虎,鐵錘,張毅,三位寨主,此時緊緊相擁一起,與三千梁山兄弟共同唱起好漢歌。
歌聲悲壯,雄渾,久久盪漾,整個梁山,在這一時刻,都為之一靜,只有好漢歌聲蕩氣迴腸,久久不息。
“六九桎梏,給我破!”
就在這時,七彩霞雲包裹中心,傳來孔景雲暴喝之聲,響徹天際,瞬間壓過好漢歌,隨之而來,傳來孔景雲極其囂張的聲音。
“哈哈……”
“我終於七彩雲霞大圓滿!”
話語剛剛落下,孔景雲頭頂,此時七彩雲霞花瓣,迅速縮小,縮小同時,不斷向孔景雲移動而來,轉眼之間,便化成孔景雲眉宇之間,那一朵七色花瓣。
“什麼狗屁好漢歌,真是聒噪!”
極其猖狂聲音還未落下,宛若泰山壓頂的滔天氣勢,瞬間從孔景雲身體噴薄而出,狠狠砸下,如長江,滔滔不絕,如瀚海,深不可測。
大部分還不到煉竅級的梁山好漢,哪裡承受得住如此氣勢威嚴,瞬間喉嚨一甜,鮮血要噴出,但盡皆被其強嚥下去,繼續唱著好漢歌!
臉色漲紅,但眸中神色堅決,恍若如無其事,繼續唱著好漢歌,若不是嘴角溢位絲絲血跡,還真以為他們沒有什麼大礙。
而距離孔景雲最近的蕭易,此時背脊昂藏,不退反進,身形一震,形竅一陣急速運轉,變形之力瞬間收回,不再提供變形所需,本來面目瞬間顯露出來。
“孔景雲,你看看,我是誰?”蕭易變回本來面目,大喝起來,聲色俱厲,絲毫不懼。
“是你!”見到蕭易,孔景雲不怒反笑,面容近乎猙獰,森然冷冷,一字一頓,緩緩從其口中吐出說道:
若說孔景雲最恨誰?
是誰使得他顏面喪失?
是誰使得他回到朝都洛水,必定遭受無數王侯世子,皇子公主的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