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只是他放得閎都、恆悟入得諸有,是希望彼此道傳可以作一番較量,如此能觀摩到更多道法,可此輩現在專注於召引,似是無心留下道傳。
他稍稍一思,既然如此,那便給其等提一個醒。他當即傳下一道法諭,要求演教教眾設法對羅教、行教兩家教派略作打壓、。
演教在傳法石碑上得了法諭之後,立刻一改往日對峙的作派,暗中調集人手,突然對兩家教派發動了攻勢。
羅教、行教猝不及防下,先前佔據的地界大片丟失,以為演教在準備多年之後,開始發動反攻了,兩教高層深知自身與演教的差距,也是慌張不已,連忙祭拜教祖,請求援手。
相覺、季莊二人心中頓時生出感應,不過相覺因為沒了造化寶蓮,對此毫無辦法,只得起神意傳言,道:“季莊道友,而今我無寶蓮在手,難以干涉那方造化之地,還望道友能看在往日情面上,對我道傳教眾稍加照拂。”
季莊沉吟了一下,雖然因為閎都一事,兩人有些齟齬,可他也是知道,現在兩家教派相互依靠,少了行教確也不可。
他道:“現在微明道友將造化之地獻於了閎都道友,而恆悟道友還未開立道傳,道友不妨問他們一問,我四家若是皆在那方地界中留下道傳,彼此扶持,那便不會輕易被那玄元道人治下教派撼動了。”
相覺贊同道:“此言有理,待我與兩位道友說得此事。”
他當即與微明、恆悟二人說及此事,微明卻是回絕了,因為他雖然將三處造化之地獻出,可閎都並沒有拿他教派如何,甚至沒來多問一句,這等情況下,他沒必要再去多事。
恆悟倒是對此有些興趣,偉力歸來之後,他也是知曉,只要傳下自身道傳,引動造化性靈併合入自身道法之內,便能觀摩到缺失的一部大道。
只是他先前力弱,既無造化殘片,又無造化之地,所以並沒有可供傳道的地界,現在相覺既然主動相邀,他自是十分願意的。
至於此舉會否得罪張衍,他認為這一位要是真的不容許別派道傳落在自家地界之上,那麼憑二人之力那根本休想立足,這裡應該有他不知道的原由,不過他也不必弄清楚,只要能達成目的便好。
他與相覺、季莊二人商量了片刻,就利用造化寶蓮,立造出一門名喚澤教的道法,並將之傳了下去。
此門道法需得二人以上或是數人同修,還彼此扶持幫襯,一人開悟、則人人開悟,但入道之後,最初選定之人中只要有一人出得變故,則其餘之人便將因此受阻,在極長時間內難以再有增進。
簡而言之,此法既是共受益,亦需共患難,故是入門容易,可若想要上進,卻需克服更多困阻。
閎都道人也是察覺到了其等舉動,撇了一眼,這次卻並未出言阻止,他此刻正鎮壓著紫衣道人身上偉力變動,根本沒功夫去打理這等小事。
只是他發現,隨著自己觀摩解化道法的深入,神意之中也是逐漸產生著某種變化。
他沒有去阻止,只是冷眼看著。
許久之後,他忽然見得,自家神意之中竟是多出了一名道人,只是身影晃動不已,面目模糊不清。
他知這是自己與造化之靈道法接觸過深,所以才顯化於自己面前,而造化之靈偉力有吞奪大德之能,所以此刻接觸,對他而言也是相當危險的。
若是不能將之克殺,那麼隨著侵染擴大,就會將他替代,進而把他吞奪,甚至變作那借託之身。
他面上露出一絲不屑之意,一口氣吹了出去,頓將那虛影吹散,只是仍有絲絲縷縷黑氣縈繞於此,不曾消散。
他對此不以為意,只要對抗造化之靈的偉力不曾停下,這些東西就無法驅逐,這不過是癬疥之疾罷了,等到其偉力落至諸有,那便一併解決了。
他正想出得神意,忽覺有些不對,一抬頭,發現那模糊人影竟又是出現在了那裡,他有些意外,隨即冷笑一聲,起指一點,化變有無,那虛影瞬息之間又是散去。
他等了一會兒,待確定再無異狀,這才從中退了出去,繼續鎮壓那紫衣道人。只是他不曾發現,此刻就在他背脊之上,有一絲一縷的黑氣飄散出來,並逐漸向外蔓延,緩緩侵染到在座大德的偉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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