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眸光之中竟藏了一抹戲弄。
“你看什麼看?!小賤人!!”阮珠眼睛一瞪,伸手指著迎風。
正在此刻,她寬大的衣袖之中飄飄然落下一片紅葉。
眾人對那紅葉本是無意的一瞥,卻頓覺有些眼熟。這整個蕩劍門內,只有下劍門粗使女弟子的房門口有那麼幾顆紅葉樹。
“哎,這紅葉怎麼在阮珠的袖子裡面啊!還說她沒去過下劍門!”
“就是啊!沒去過哪來的紅葉啊!”
一時間,周圍議論紛紛,阮珠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手指顫抖的指著那紅葉,“我……我不知道啊。我……沒去過。”她記得回來的時候仔細的檢查過身上了,就怕落下這種扎眼的紅葉,怎麼還會有呢?
雲杉見此,狠狠地白了阮珠一眼,她拿起那片紅葉,不屑的撇撇嘴,“一片葉子就能證明阮珠去過下劍門了嗎?這葉子我在上劍門就見過不知多少次,阮珠喜歡這紅葉,摘下幾片帶在身上不行嗎?”
“是啊是啊,我平時就喜歡收集些樹葉,這是我房間裡的。”阮珠也跟著附和。
眾人一陣沉默,再次將目光投向地上的迎風。
迎風抬頭,眸光瑩潤,緩緩起身,她身子骨本就單薄,如此一折騰,起來的時候險些跌倒在地上,身子一晃之時,對面的錦嵐心一動,險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過去扶她。
迎風眸子淡淡的掃過錦嵐,卻有一絲讓他悸動的溫柔落在他身上。
錦嵐貪婪的看著迎風,心中的悔意愈發的大了。
此時,閣樓上的岑崇軒嘴角溢位一絲涼薄的淺笑,呵……好聰明的一個丫頭!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岑崇軒修長的身軀靠著欄杆,決定先不去找藍初一了,將這齣好戲欣賞全了再走。
“眾位師兄師姐,請聽迎風一言。”迎風眸光掃過眾人,淺淺開口。
“大家請看阮珠的鞋子!”
隨著迎風手指一指,大家不由都朝阮珠腳下看去。
阮珠不知為何,侷促的站在那裡,抬頭對著迎風又是破口大罵,
“你這個小賤人!看我的鞋子做什麼!你本來就是個破鞋,看看你自己吧!!”
“阮珠師姐,你的鞋破沒破我不知道,但是你鞋子上面沾染的泥土是紅泥嗎?”迎風指指她的鞋側,眾人齊刷刷的看過去,似是明白了什麼。
“阮珠師姐,你腳下的紅泥是紅葉樹下獨有的,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本是乾旱的土地得了雨水的滋潤,自是泥濘不堪,敢問阮珠師姐,這整個蕩劍門內,還有哪裡有這種溼潤的紅泥?你帶我們大家去看看,好嗎?莫不是這也是你房裡收集的?還天天用水滋潤著,呵呵,阮珠師姐你可真有情調啊!”
迎風說完,抬手,纖纖玉指看似隨意的理了理額前的青絲,舉手投足之間,盡顯一股青澀的嬌媚。
“你、你胡說……胡說八道……我這紅泥……不……”
阮珠結結巴巴的開口,卻已經很難自圓其說了。她求救似的看向一旁的雲杉。
“看我做什麼?我怎麼知道你去了哪裡?”
雲杉別過臉去,不認賬。她在上劍門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被人誤會她陷害一個下劍門的女弟子,她以後還怎麼呆在蕩劍門。
“大師姐,我……”阮珠見雲杉不理她,登時哭喪著一張臉看著她。
“叫我做什麼?看你做的好事!竟然揹著我去下劍門找這個小賤人,你是存心是要讓我難看是吧!你給我滾回去!看我不稟告師叔,好好地罰你!!”
雲杉自是翻臉不認人,一頓呵斥之下,阮珠張張嘴想要辯解,但一看到雲杉眼裡的殺氣,立時乖乖的閉了嘴,夾著尾巴在眾人的嘲笑聲中滾回了房間。
“哎呀!一看就知道是那個阮珠當了替罪羊咯!”
“替罪羊怎麼了?那個南迎風也不是個好貨色,刺了一個玄字就想上師叔的床!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可是人家迎風剛才還想走來著,是她們攔著人家不讓走,迎風有意放過她們,她們卻得理不饒人,這下好了吧,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
迎風聽著眾人的議論,不覺莞爾。放過她們?她有嗎?
她可是自始至終都沒想過要放過她們的!
先前假意要走,不過是虛晃一槍,以她對雲杉的瞭解,定是會揪著她不放,一定要羞辱她到底才甘心。
她不過是順手推舟,讓她們丟臉丟到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