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發怒的時候,也只不過是一隻被人打擾了進食的野獸。
岑崇軒低吼著,毫不猶豫的奪走了迎風的粉唇。疾風驟雨一般的進攻讓迎風身子難以招架。
在迎風幾乎要窒息的時候,他方才離開她的唇,唇齒之間除了她的味道,他,似乎還嚐到了別的男人留下的氣息。
“三師叔,不要……”迎風深呼吸一口氣,如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鹿般纖細嬴弱,那清冽明亮的眸子,此刻噙著點點瑩潤,小小的身子微微抖著。
她雙手抵在岑崇軒胸前,聲音軟噥清淺,任誰聽了都會以為,此刻的她,根本就是一隻可憐的待宰羔羊。
只是,在岑崇軒沒有察覺的黑瞳深處,隱著的,是一絲寒洌譏諷的神情。
倏忽,那微微顫動的眸子,似是要落下晶瑩的淚滴。
岑崇軒微眯著眸子,幽幽的看著迎風,他的眼底,是一片深寒的高深莫測,迎風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幽黑如無底深潭一般的視線,分明存了將她剷除的念想。
她不是一個讓岑崇軒滿意的獵物,她對岑崇軒來說,已經不單單是興趣了,而是威脅,那種掌控不住的威脅,加上她留宿樂嘉言房中的事情,已經,讓他生了殺氣,是不是?
岑崇軒本想利用她套牢樂嘉言的,此刻,竟是害怕了嗎?
迎風心中清楚,如果她想在樂嘉言回來之前保命,唯有……
迎風眸光動了動,毫不猶豫的撞上岑崇軒的眼眸,她的呼吸有些緊張,長長地睫毛就像是沾染了露水一般,溼噠噠的,掛著一層薄透的露珠。
“三師叔,痛……”迎風底呼一聲,輕咬著薄唇,她的小臉愈發的蒼白,細細密密的汗珠從額頭冒出。
“迎風是真的痛,還是習慣了在這種情況下玩欲擒故縱呢?”岑崇軒冷冷笑著,那雙眸子,驀然迸射一絲兇殘如野獸的光芒,只是,那瞳仁深處,是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嫉妒。
“你們今天究竟都做了什麼?”他開口,帶著暴戾的氣息,明明那神情和眼神都掛著溫柔細膩,可他周身散發的氣息,卻讓人害怕。
“掌門師叔詢問我,為何聶心蕾會中毒,他,懷疑是我下毒。”迎風臉上掛了一抹委屈,想來,以岑崇軒訊息靈通的程度,有些事情,定是會有一些訊息。
“就這樣?”
他問迎風,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嗯。”迎風點點頭,身子卻顫抖的更加厲害,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的滾落。
岑崇軒身子微微一凜,終是察覺出了不對,他俯身將迎風撈起,卻見她背後一片殷紅的血跡。
原來,迎風跌倒的時候,撞翻了桌子,掉落摔碎的茶杯碎片扎入她的背部。
“三師叔,你不相信迎風嗎?”迎風垂下眸子,長長地留海遮擋了那炫彩奪目的瞳仁,她身子依舊發抖,後背的血,觸目驚心。
“我、”岑崇軒微怔,記憶中,這是第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覺。因為那傷口,還因為,她的神情,那般梨花帶雨,清雅絕倫,他甚至有一瞬間的恍惚,即使,她此刻的神情是在騙他,他也認了。
可是,他終究還是岑崇軒,當理智被拉回以後,他的無情,不亞於迎風。
“三師叔相信你的話,起來吧。”岑崇軒雲淡風輕的開口,仿似剛才的殘暴與狠戾,根本不是發生在他身上。
他神情,又恢復了一貫的溫潤閒適。
迎風擋在留海下的秀美微微輕蹙,心底冷笑疊生。若非她剛才故意將身子壓在那些碎片之上,恐怕,岑崇軒當時已經是不能控制他想要動手滅她的心思了吧。
這一招,走的好險。
“三師叔帶你回去包紮一下。”岑崇軒此刻,竟是不想去在意迎風垂下的眸光之中,隱藏的是怎樣的心事或算計。
只覺得,她背後的傷口,比剜在他心頭還痛。
他突然很想知道,那很多人都會有的,嫉妒的感覺,是否就是他剛才那般,發狂,失去理智。甚至,動了毀滅的念頭。
岑崇軒扶起迎風之際,卻驀然發現,門外,站著一抹寶藍色的身影。
他,似乎站在那裡很久了。
“四師叔。”迎風怯忪的叫了一聲,剛剛壓回去的眼淚,似乎有崩塌狂瀉的趨勢。她知道,這般我見猶憐的模樣,對誰,更為管用。
果真,藍十五從剛才看到的震撼一幕中回過神來,快步衝到迎風身前,他怒視著岑崇軒,那模樣幾乎是要跟他拼命。
“我帶迎風回冰閣療傷!”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