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不相信我……”月牙兒咬著下唇,慢吞吞地說,“所以,我想告訴您一件事。”
“說。”齊顏都有些不耐煩了。
“我是夫人的眼線……”月牙兒低著頭,她的表情看起來像是不知道從何說起似的,但是嘴上卻說得很流利,“夫人讓我把凌春院每天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告訴她!”
齊顏聽罷,直直地盯著月牙兒:“哦,還有嗎?”
“沒,沒有了。”
齊顏波瀾不驚,連眼皮子都沒掀:“那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月牙兒見齊顏這種反應,不僅有些訕訕。
“下去。”齊顏道。
月牙兒朝齊顏行了禮:“少夫人,總之,您還是當心些好,我,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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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兒離開了,齊顏的藥酒也擦完了,她掃了一眼月牙兒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
“我還以為說什麼呢?”齊顏自言自語,“就這?”
就這?就算月牙兒不說,齊顏也猜得出來,月牙兒就是謝夫人的眼線,不知道這人多此一舉,說這些做什麼。
“少夫人。”此時,一道聲音打破了齊顏的沉思。
只見張神醫跟歐陽大夫一起走了進來。
“你們來了?”齊顏站起身來,“快請坐。”
“少夫人,你腳上的傷,這兩天感覺如何?”歐陽大夫開口問道。
齊顏笑了笑,說:“你的藥很管用,已經不疼了,就是不小心用力的時候,還會有些脹疼。”
“這麼看來恢復的不錯。”歐陽神點著頭,說道,“少夫人,你可以適當走走,但是不要過度走路””
“我知道。”齊顏說著,看向張神醫。
“你從朝夕院回來的?”她問。
“是。”張神惜字如金,齊顏早就注意到了,除了對著歐陽大夫,張神醫會變的很健談之外,對於其他人,他都是不冷不熱的。
“大公子的雙腿怎麼樣了?”齊顏連忙問道,“什麼時候能恢復啊?”
張神醫已經拿出了銀針,他含糊了一句:“這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說完,衝齊顏努了努下巴。
“少夫人,要開始了。”
齊顏只能嘆口氣,硬著頭皮接受。
“吃下這個。”張神醫遞給了齊顏一顆褐色藥丸。
“這是什麼?”齊顏不解,以前被施針的時候,也沒有吃過這種藥丸啊。
“不會害你,吃下。”張神醫說道,不容置喙。
齊顏:“……”
“少夫人,吃下吧。”歐陽大夫看起來好說話的很,他道,“吃了對你有好處的。”
“好處……”齊顏輕輕嘆口氣,然後將藥丸服下了。
張神醫已經拿著銀針走到了齊顏的身旁,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他說:“我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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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顏只聽張神醫說了一個:“我開始了。”然後之後她便漸漸失去了意識。
等齊顏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少夫人,你醒了?”滿月坐在齊顏的身邊,見她醒了,連忙端來茶水。
“謝謝。”齊顏正好渴了,抬手去接。
接過,就在齊顏剛剛接上滿月茶水之後,滿月一撒手,齊顏忽然覺得手裡的茶盞特別重,手指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這還不算,她不知怎麼的,手腕不受控制的一抖。
“譁”一盞茶水,一下子就撒了!
“對不起!少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滿月一邊收拾一邊道歉。
齊顏說:“不怪你,是我不小心。”
“幸好茶水不燙。”滿月雙手合十,“要是把少夫人燙傷!我可就罪過了!”
齊顏笑著,揉了揉她腦袋:“怎麼會?”
“少夫人,你沒事就好。”滿月已經利索地收拾好了床褥。
齊顏說:“張神醫他們走了?”
“走了。”滿月說,“我回來的時候,他們剛走。”
“跟你說什麼了嗎?”齊顏問。
“張神醫沒說什麼,倒是歐陽神醫讓跟我說了幾句話,都是讓我好好照顧少夫人。”
“嗯……”齊顏說著,揉了揉眉心,她腦袋的眩暈感還沒徹底消失,只要動作稍微大了,就覺得噁心。
“少夫人,你還好吧?”滿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