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這樣樣子,不看大夫不行啊。”
“我沒說不看大夫。”齊顏說,“你去請其他的大夫過來。”
“其他的大夫?”
“對。”齊顏說,“只要不是張神醫和歐陽大夫就好。”
滿月稍微頓了頓,隨即明白了齊顏的意思。
“我知道了……”小丫鬟悶聲說道,“我這就去請大夫。”
“嗯。”齊顏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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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去找大夫了,齊顏身體不舒服,又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她又做了一個夢,這次的夢境不同於以往,很短暫,但是無比清晰。
還是關於謝傅休的,地點不是在伽藍寺,而是在謝家,就在凌春院。
“喜歡嗎?”謝傅休坐在輪椅上,笑盈盈地將一隻簪子遞到了齊顏面前。
那是一隻白玉的簪子,乍一看很不起眼,但是仔細去看,便能看出其中乾坤內裡。玉是極品白玉,玉雕師的手藝也相當出色,上面的暗紋繁複卻不凌亂,行雲流水,極其賞心悅目。
“給我?”齊顏有些受寵若驚。
謝傅休點頭笑了笑:“覺得跟你挺配的。”
“謝,謝謝……”
“我來幫你帶上?”謝傅休說。
夢裡的齊顏笑著下唇,滿臉通紅,甚至有些侷促,她將白玉簪遞給了謝傅休,輕輕俯身在謝傅休的面前。
謝傅奕抬起手,動作輕柔地幫齊顏別簪。
柔順烏黑的秀髮映清潤光澤的白玉簪,秀美安靜。
“果然很配你……”謝傅休笑著說。
齊顏羞赧的仰起頭,目光正好跟俯身望著他的謝傅休不經意相撞。
心尖兒狠狠一跳!齊顏連忙站起身來,她有些手足無措,不住摸著髮間的白玉簪,清潤微涼,像是……
“少夫人,少夫人?”滿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齊顏搓了搓手指,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她張開眼,只見滿月站在床前:“大夫我找來了。”滿月說著,將齊顏扶了起來。
齊顏下了床,按了按眉心:“你從哪裡找的大夫?”
“在南街。”滿月道,“都說南街的這個大夫醫術高明!我就把他請來了,他今天的病人不少,所以我們就來晚了。”
齊顏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
“是。”
…………
…………
走進屋中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精瘦黝黑,乍一看,不像是坐堂的大夫倒像是個跑江湖的郎中。
“你就是謝家少夫人吧?”那大夫衝齊顏笑了笑,說:“幸會。”
齊顏心道,更像是跑江湖的了……
滿月在一旁介紹道:“這位嚴大夫。”
嚴大夫拿出了脈枕,進入了正題:“少夫人,你哪裡覺得不舒服?”
齊顏伸出手腕,放在脈枕之上:“我覺察不到疼痛。”
嚴大夫一頓。
齊顏說:“從昨天開始……不,是更早的時候。”
在蘭華院那天她重新扭了腳,那時候,滿月很篤定,她的腳比之前腫了些,但是那時候齊顏沒感到疼痛。後來跟羅載吃飯也是同樣,手背什時候傷了都不知道。
直到昨天,她被劃撥了手指。
“具體哪一天,我也不清楚。”齊顏說,“但是,應該有四五天了。”
“少夫人,得罪了。”嚴大夫說著,從藥箱中拿出了銀針布包,齊顏看到銀針,本能地往後靠了靠。
跟張神醫不同的還是,嚴大夫只是用銀針試一下齊顏是不是感受不到疼痛,或者說,什麼樣的疼痛感受不到。
銀針刺入面板中,齊顏沒感覺,直到張神醫加重之後,齊顏像是被小螞蟻夾了一下,微微刺疼。
“感覺到了?”嚴大夫問。
齊顏點點頭。
嚴大夫收回了銀針:“少夫人,你最近是不是吃了兩種藥?”
“是。”齊顏回道。
“能給我看看藥方嗎?”
齊顏看向滿月:“去把張神醫跟歐陽大夫開的藥方取過來。”
歐陽大夫開的藥是治她的腳踝的,張神醫開的藥方……好吧,齊顏也不知道他是治什麼的,反正,張神醫讓她喝,她喝就是了。
滿月取來了兩張藥方,遞給了嚴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