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沒說完,蘇琅的人已經走在了他面前,然後,迅速朝他手中塞了銀子。
沉甸甸的一大錠銀子攥在手心裡,可比輕飄飄的銀票有誘惑力多了!
那獄卒抵嘴,重重咳了一聲,說道:“蘇公子,您慢點走……”
說著,目光擦過齊顏的方向,絲毫沒有停留,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
蘇琅笑了笑,衝齊顏使了一個眼神。
齊顏連忙將頭壓得更低,跟上了蘇琅的腳步。
…………
…………
跟外面守衛大門的那個貪財獄卒不一樣,走進大理寺的牢房之後,這裡一層層的把守的獄卒看起來就嚴肅多了。
如果說外面看門的獄卒是混日子那種,這裡把守的獄卒就是將兢兢業業那種!
見到蘇琅跟齊顏,站在自己崗位,把守地獄卒們目光凌厲,盯著兩人。
齊顏輕輕吞嚥一下,跟緊了蘇琅。
蘇琅倒是看起來表情沒什麼變化嗎,依舊是一副世家子弟的樣子。
前面有個獄卒帶路,領著蘇琅往謝傅奕的牢房去。
走了許久,穿過一層又一層的守衛,終於,蘇琅跟齊顏齊顏來到了牢房最深處。
“謝公子,就在前面。”那領路的獄卒轉過一道彎,指了指前面。
齊顏順著地牢中的一排排的火把看過去,只見一座座牢房盡頭,還立著一座陰森的牢房,隔了這麼遠,齊顏還能隱隱約約聞見腐爛的沉重的鐵鏽氣味……
她輕輕皺了皺眉,也不知道這只是單純的鐵鏽味還是血腥味……
“我知道了。”蘇琅的聲音響起來,他彬彬有禮看著一旁的領路獄卒,說道,“我們兩家生意上的事,我想單獨跟謝公子說……”
領路的獄卒表示理解,說道:“您請便,不過……請您抓緊時間。”
蘇琅點頭,說道:“我明白。”
那領路的獄卒退下了,這道牢房走道里只剩下了齊顏跟蘇琅。
蘇琅言簡意賅,說道:“我在這裡看著人,你快去快回。”
齊顏重重一點頭,提著食盒往前走去。
…………
…………
此時的謝傅奕正躺在牢房的草垛上,無所事事似地,雙手枕在腦袋小面。
“吧嗒……吧嗒……”
由遠及近,傳來了腳步聲。
謝傅奕眯著眼,聽著這腳步聲,越聽,表情越發疑惑。
這顯然不是獄卒的腳步聲,或者說,這不是男人的腳步聲……而且……
謝傅奕的雙目倏然睜開。
而且!這個腳步聲異常熟悉!
謝傅奕腦中閃過一個人,詫異愕然在眼中一閃而過,動作快過腦袋,他幾乎是鯉魚打挺,一下子起了身!
然後……
謝傅奕跟走到牢房門口的齊顏,目光對上了。
四目相對,彼此眼中映著彼此的面容,那麼熟悉,可有似乎有些陌生。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齊顏記起來自己時間有限,才清了清喉嚨,說道:“你……”
她頓了頓。
眼前的謝傅奕,面容整潔,頭髮齊整,衣衫乾淨,精神看起來也飽滿充沛。
“你看起來過的不錯……”齊顏說。
此時,謝傅奕已經回過神來,聽到齊顏的話,一跺腳,低聲暗暗嘟嚷了一句什麼話。
“什麼?”齊顏沒有聽清楚對方說了什麼,只見對方的表情有些不甘似得,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謝傅奕連連搖頭,說道,“你怎麼來了?”
他現在還在驚喜的餘韻裡,不能徹底平靜。
齊顏說:“是周大人想辦法送我來的。”
“原來是周大人……”謝傅奕道,“要是他的話,倒也能辦到。”
說著,謝傅奕看向齊顏,若是目光能化成現實中的事物,那麼現在,謝傅奕的目光已經化成了一池春水,還是暖春的那種。
“你來看我……”謝傅奕道,“我是真沒想到。”
要是想得到,就先裝可憐了!好讓齊顏心疼心疼他……
“我來找你,也是有事。”齊顏差點溺死在謝傅奕這一池春水,有些不自然地避開目光。
謝傅奕見她說有事,整個人也不由正經嚴肅了一些,說道:“什麼事?有人找你麻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