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您覺得是什麼原因?”
嚴宜道一時間無話可說。
謝傅奕說:“我只是一個生意人,還沒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要殺我的人會是誰呢?”
嚴宜道回答不上來,江任同樣回答不上來。
謝傅奕頓了頓,繼續說:“之前,有人栽贓我通敵謀反,現在緊接著又有人想要在大理寺殺了我!這麼盼著我死……兩位大人,你們覺得,對方會是誰?”
“我們怎麼知道?”嚴宜道皺眉,直接說道“或許,是你的同夥擔心你暴露秘密,所以才……”
他說道這裡,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並不合適,於是聲音越來越小。
謝傅奕卻聽得清清楚楚,他雙眼微迷,臉上表情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但是聲音卻似乎散發著絲絲縷縷的寒氣,“作為大理寺辦案人員,在所有證據確鑿之前,是不能隨意給人定罪的,這點,你比我清楚吧?”
嚴宜道被噎住一般,臉色忽青忽白,一時間,表情難堪極了。
謝傅奕又道:“若是你們大理寺的官員,辦案都是先入為主,直接給人定了罪,那,還要督察院做什麼?”
嚴宜道被謝傅奕說的一句話都不能反駁。
他也知道剛才那句話說得不對,所以攥著拳頭,臉色難看,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謝傅奕倒也沒有揪著嚴宜道剛才那句不得體的話不放,他轉向了江任,說道:“江大人,人,請您儘快查明情況,抓住那個要害我的兇手……也算是安慰你們大理寺獄卒的枉死之靈。”
江任點了點頭,帶著嚴宜道離開了。
…………
…………
話回到現在,江任跟嚴宜道走出了牢房,今日陽光正好,宛如怒放。
但是兩位大人誰都沒有感到暖意,反而手腳冰涼。
嚴宜道先開口的口,說道:“大人恕罪,剛才下官給大理寺丟臉了。”
江任說:“你剛才說謝傅奕的話,確實不太合適,除了那幾封不知真假的通敵信件,我們至今沒有確切地證據證明他通敵賣國……”
說著,江任不由看著嚴宜道:“你好像很不喜歡謝傅奕。”
“大人多慮了。”嚴宜道低著頭,說,“我只是,看不慣他那種公子做派。”
“不要帶著偏見辦案。”江任道,“先入為主,是我等大忌。”
“是。”
“這段時間,你也冷靜一下。”江任說,“謝傅奕這件事,我就交給任遠洋去辦了。”
“可是……”嚴宜道說,“遠洋年紀還小,辦案經驗……”
“辦案經驗可以一點點增加。”
“可是……”嚴宜道並不死心,還想爭取,但是江任明顯不想多說了,大理寺卿覺得自己很是疲憊,很煩心,嚐嚐嘆著氣,捧著自己沉甸甸的胖肚子,走了。
留下嚴宜道,咬著牙,繃著臉,碾碎了腳下的石子。
“嚴,嚴大人?”就在這時候,劉滿過來了。
嚴宜道看到他,稍稍一頓。
劉滿與其說是走過來的,不如說是飄過來的。
嚴宜道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眉心的懸針紋扎得更深,說道:“劉大人,你怎麼了?”
“我,我……”劉滿不再在地抓了抓後脖頸,說道,“我聽說獄卒死了……”
“恩。”嚴宜道神色冷淡,說道,“死了兩個。”
“那……那案子交給誰了!”劉滿直勾勾看著嚴宜道,說道,“我反正沒事!要不這個案子就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