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顏可是半點刺繡的心情都沒有，看著洛十二說：“就是今天了……”
洛十二伸在半空的手微微一僵，吐了口濁氣，表情輕鬆：“是啊，過了今天，你跟謝傅奕就能雙宿雙飛啦，我也能有一個長長的假期啦……”
“……但願吧。”齊顏低下頭，輕聲應道。
“少夫人。”此時，滿月拿著披風出來了，幫齊顏披在了肩膀上，“要吃早飯嗎？我準備好早飯了。”
“我不餓。”齊顏說著，朝臺階在走。
“少夫人，你要出門？”滿月連忙跟上齊顏。
“我去給老頭子請個安。”齊顏說著，人已經走到了院子中。
“下著雪呢！”滿月連忙道，“少夫人，你等一等，我去拿把傘來！”
說著，急匆匆地從房中取傘去了。
“不用打傘。”齊顏說，“又不是下雨，我沒有雪天打傘的習慣。”
儘管她這麼說，但是小滿月還是帶著兩把傘出來了，說道：“雪落在身上，化了溼衣服。”
齊顏拗不過小丫鬟，就接了雨傘。
洛十二實在不想撐傘，索性走到了齊顏的傘底下。
“走吧。”她說著話，肩膀撞了撞齊顏的肩膀，雙手揣起來，“我們快去快回。”
“好。”齊顏頷首。
“少夫人，洛姨娘，你們路上慢些。”滿月站在凌春院門口，目送兩人走遠了。
…………
齊顏跟洛十二打著一把傘，兩人踩著積雪，朝著老爺子的住處走。
走了一段之後，兩人的腳下沒了積雪。
齊顏往前看去，只見張管家朝著掃帚，正在掃雪。
“張管家。”齊顏走過去。
“少夫人？洛姨娘？！”張管家見到兩人，擦了擦額頭的大汗。
“雪還下著呢。”齊顏說，“你就不要掃雪了。”
“我閒著也是閒著。”張管家了笑。
按理說，他一個管家，是不用來幹掃雪這種體力活的，謝府富裕，行走的路上有專門的下人打掃，可是，今日不用往日，如今謝家的下人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人，大都是張管家這種，上了些年紀，對謝家忠心耿耿，無怨無悔的。
“閒著，就好好休息一下。”齊顏說，“反正，你掃過了，一會兒還要再下雪。”
“我就當鍛鍊身體呢！”張管家道，“少夫人，倒是您跟洛姨娘，下著雪，這是要去哪裡？”
“去給老爺子請安。”
“那您不用去了。”張管家說。
“為何？”
“老爺子一早跟著老宋出門去了。”
“一早？”齊顏說，“具體什麼時候？”
“走了有小半個時辰了。”張管家說，“是老太爺讓老宋套了馬車，帶他走的。”
“那老太爺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沒有。”張管家搖搖頭，繼續道，“跟老爺一起走的，還有那位客人。”
“劉公公？”
“他是……”張管家不知道劉公公的身份，稍微有些詫異，“反正就是那位面白無鬚的劉老先生，他跟老太爺一起走的。”
“有沒有說……去哪裡了？”
“沒有。”張管家回道。
齊顏轉頭，不由看了看身邊的洛十二。
洛十二似乎知道她要問什麼，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少夫人，老爺子現在不在，您要不先回去，等老太爺回來了，我去凌春院通知你。”張管家說道。
“麻煩你了。”齊顏衝張管家道了謝，又跟洛十二原路返回。
兩人回去的時候，齊顏撐著傘，一言不發。
洛十二扭頭看她，只見齊顏攥著傘柄的手，因為太用力，泛著青白。
“齊顏……”洛十二抬手拍了拍齊顏的肩膀，說道，“不用擔心，我……”
話沒說話，她倏然頓住了，只見洛十二忽然盯著前方，整個人一下子戒備了起來。
齊顏回過神來，收到洛十二的影響，她也不由緊張起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
“看前面！”洛十二說道。
齊顏頓了頓，舉高傘柄，風雪中站著三個人，他們一身黑衣，仔細看的話，那衣服上是有一些暗的，繡著一隻沖天的飛鶴，引頸而翔，直衝雲霄。
“鶴唳衛。”洛十二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