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看向了二皇子。
二皇子像是被鼓勵耳朵小孩子,連忙又說道,“父皇,我知道您因為三弟的事情很悲痛,可是,您要振作……這個天下,離不開您……我們也離不開您!”
皇上看著二皇子,那雙渾黃的眼睛中,像是一口被攪渾的深潭,讓人看不透,猜不透其下面的情緒。
“離不開朕?”皇上重複了一聲,似笑非笑,聲音低沉。
二皇子嚥了咽口水,他本想繼續說下去,但是掃見皇上此時的樣子,不知怎的麼,不敢往下說了。
“父皇……”就在此時,六皇子開口了,他年紀還小,即便聲音壓得低沉,但也能聽出來一絲脆亮。
“您節哀。”六皇子道,“我這裡,尋到了一塊香料,說是能靜心安神的。”
說著,六皇子從袖口中掏出一個小小的方盒,說道:“兒臣已經試過了,有些作用,所以,獻給父皇。”
皇上掃了一眼六皇子,揮揮手,隨即,身邊的太監接過了六皇子的香料。
一旁的二皇子掃了一眼身邊的六皇子,眉心微皺。
“正好,你們來跟朕請安。”皇上的目光掃過下面的兩個孩子,也是他如今僅存的兩個孩子。
“老三,人已經走了……”皇上頓了頓,說道,“他的位置,還是空的……”
三皇子在朝堂之上,擔任戶部侍郎工部尚書,可謂是實力不小。
“父皇!”這時候,二皇子猛地一拱手,說道,“兒臣願意為父皇分憂!”
皇上掃了他一眼,說:“你肩上還有禮部和吏部……責任也不小。”
“兒臣不怕責任重!”二皇子蠢蠢欲動地看著皇上,“兒臣願意為皇上分憂!”
“朕,不只有你一個兒子。”皇上說話著,看著了六皇子,“你今年也十七歲了吧?”
“是的。”六皇子道,“兒臣已經年滿十七了。”
“你大哥二哥三哥,十四五歲的時候,就來朝堂歷練了……”皇上說著,看向六皇子,“與你來說,還是晚了呢。”
六皇子說:“兒臣資質愚鈍,不及哥哥們……”
“自制再愚鈍,勤能補拙。”皇上道,“以後,你三哥的在戶部的擔子,就交給你了,至於工部……你先從侍郎做起。”
“父皇!”二皇子聞言,有些急了,看著皇上,再看看六皇子。
有那麼一瞬間,二皇子覺得自己在做夢。
按理說,三皇子不在了!不應是他這個二哥去接替弟弟的位置嗎?!怎麼輪到了老六的手裡!老六就是一個黃毛小子,知道什麼!
當然,這些話,二皇子也只敢在心裡咆哮一下。
嘴上,二皇子說的煞有介事:“父皇,六弟年紀還小,之前也沒有參與過朝堂政務,他一下子怕是不能適應。”
“適應一段時間,就適應過來了。”皇上不冷不熱。
“可是……”二皇子還想說什麼。
皇上一眼掃過去,他登時熄了火,縮著肩膀,不敢說話了。
倒是六皇子道:“父皇請您慎重,二哥說的對!兒臣年紀還小,也沒接觸過朝堂事務,兒臣擔心自己不能勝任……”
說著,不由看向了二皇子,頗有些求助的意味。
二皇子也想順著六皇子的往下說,奈何瞧見皇上的眼神,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不敢說話了。
“你是真的兒子!”皇上道,“朕說你能說勝任,就能勝任!”
“可……”六皇子還是猶豫,又看了看二皇子好幾眼,二皇子重重低著頭。
只聽六皇子嘆口氣,然後忽然一拱手,說道:“父親信任兒臣!那兒臣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
“好了,朕乏了,你們退下吧。”
“是……”
二殿下灰頭土臉地走了出來。
“老六!”等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二皇子喊住了自己的六弟。
“二哥。”六皇子看向二皇子,面帶微笑,恭恭敬敬。
“沒想到啊……這沒想到!”
倒是便宜了你這個黃毛小子!
二皇子打量著眼前的“黃毛小子”六皇子。
六皇子是皇上晚年得的孩子,他母親出身並不尊貴,不,與其說不尊貴,用低賤形容更加合適,六皇子的母親只是宮中的一個小小宮女子,得了皇上青眼,生下了六皇子。
奈何六皇子的母親不是一個有福氣的,剛為皇上生下皇子,人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