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宜道目送走了江任,然後自己一個人站在牢房門口,站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身後走來一個人。
“嚴大人……”劉滿帶著討好的表情,走到了嚴宜道神身旁。
嚴大人上看他。
“您也被任大人說了?”劉滿小心翼翼地問道。
嚴宜道不答反問:“這麼說,你也是了?”
劉滿笑了笑,說道:“剛才,江大人找到我,讓我不要插手謝傅奕的案子了……”
嚴宜道上下打量他一眼,只聽劉滿揣著他的不忿,試探著嚴宜道的態度,繼續說道:“這不是很奇怪嗎?”
“哪裡奇怪?”嚴宜道反問。
“謝傅奕的案子涉及到了謀反,按理說這麼大的案子,江大人不應該一個人審啊……”
即便是為了避嫌。
嚴大人說道:“看樣子,你不死心?”
“那倒不是。”劉滿連忙擺擺手,笑盈盈說道,“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嚴宜道心底冷笑一聲,掃了劉滿一眼,轉身就走。
“唉!唉!”劉滿連忙追上嚴宜道,“嚴大人,您去哪裡啊?”
嚴宜道停了停腳步,說:“睡覺。”
劉滿:“……”
人家睡覺,他總不能跟著,於是劉滿灰溜溜走了。
嚴宜道掃了他一眼,徑直離開了大理寺牢房。
…………
…………
再說進入大理寺牢房的江任江大人。
他走進牢房之後,擺擺手,示意獄卒離開,他有話單獨跟謝傅奕說。
謝傅奕前腳送氣走了劉滿,又目送走了嚴大人,現在又迎來了江任,官位真是一級壓一級。
“謝傅奕。”江任看著他,嘆口氣,說,“坐吧。”
謝傅奕倒也沒有客氣,直接在江任的面前坐下了。
“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麼來的吧?”江任開口。
謝傅奕未語先微笑,不緊不慢:“我還真不知道……”
江任皺了皺眉,下意識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旁人之後,說道:“皇長孫殿下託我問候你。”
謝傅奕聞言,不動聲色,緩緩說道:“那我可不敢當,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商人,哪裡配得上被皇太子問候?”
“都這麼時候了……”江任看著謝傅奕,不由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就不要遮遮掩掩了。”
“江大人說笑了。”謝傅奕眉梢微微揚起,說道,“我說的句句屬實,哪裡遮掩了?”
江任見他態度堅決,長長吐了口濁氣,說道:“你跟皇長孫的事情,他都告訴我了?”
謝傅奕依舊是滴水不漏,甚至佯裝詫異地說道:“江大人,你是不是病了?”
江任動了動自己肥碩的身體,有些不悅,說道:“我好得很。”
“那大人怎麼竟說一些胡話呢?”謝傅奕顯得有些哭笑不得,繼續道,“我跟皇長孫,只不過是有過幾面之緣而已,怎麼,在大人的口中就成了我跟他……好像關係及其密切似的。”
江任道:“你要怎麼才肯相信我,我是皇長孫的人?”
謝傅奕道:“大人是誰的人,跟我沒關係。”
他稍微頓了頓,繼續說道:“話說,江大人,你是不是來審我的?”
江任道:“是。”
“那你倒是問我關於羅斯國的事情啊。”謝傅奕一攤手,說道,“大人問我這個,我正好能為自己辯駁一下,可是你問我關於皇長孫的事情……大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江任看著謝傅奕,眉心皺了皺。
仔細看他的神情的話,不滿分辨,現在的他正處於懷疑之中,不是懷疑謝傅奕,而是懷疑他自己。
謝傅奕不動聲色,將江任的表情盡收眼底,繼續說道:“大人,關於我走私鹽鐵的事情,我承認,但是說我通敵叛國,意圖謀反,這事,我沒做過,我可不認。”
江任看著謝傅奕,沒說話。
他來找謝傅奕,是為了皇長孫的事情,但是謝傅奕這裡卻是一無所知的樣子……真不知道,他是演技太好,還是真的跟皇長孫只是點頭之交。一時間,江任無法判斷。
他只好將思緒暫時放在了謝傅奕說的這兩件世上。
“你通敵叛國這件事……”江任說,“這件事是真是假,還要聖上裁奪。”
謝傅奕聞言,點了點頭,嘴角微微揚了揚,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