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又是無奈:“你慢點……沒人跟你搶。”
“我,我……”滿月憋紅了一張臉,一時間不知道能說什麼。
她背叛了齊顏,齊顏生氣是應該地。可是齊顏此時對她的態度不再像之前那麼冷淡了,也不再是那種拒人千里之外了,小丫鬟當然覺得自己跟做夢似的。
就好像……就好像齊顏原諒了她似的。
只聽齊顏嘆了口氣,又給她倒了杯水:“慢慢喝吧。”
滿月這次小心翼翼接過來,看著齊顏,一眨不眨。
齊顏單手托腮,樣子有些慵懶混著漫不經心,她看著滿月,狐疑道:“看我做什麼?”
滿月紅著臉,說道:“我,我在確定,現在不是夢……”
“當然不是夢。”齊顏說,“我睡不著,要是睡得著,現在估計正做夢呢。”
“說不著?”滿月嚥了咽口水,“失眠?!多久了,要不要看大夫?”
“沒有那麼誇張。”齊顏擺擺手,“反正睡不著就是睡不著……”
她歪頭,看著滿月:“不如,你來將故事吧。”
滿月縮著肩膀,侷促地抱著水杯:“說我以前主子?”
“恩。”齊顏頷首,“順便……告訴我,你是怎麼認識謝傅奕的?”
“恩。”滿月點著頭,她知道,當齊顏開始追問她過往的時候,也是要原諒她的時候。
滿月張了張嘴,記憶開始回溯:
“我,我是被公子陰差陽錯救回來的。”
…………
…………
她是一個奴隸,來到謝家之前,她還不叫這個滿月名字。
最開始,她叫什麼來的?翠兒?還是綠兒?反正是一些跟阿貓阿狗一樣的名字罷了。
她記得自己上一個名字叫做三十,那個名字是那個主子取的。
雖然她叫三十,但是她的主子從來不會叫她的名字,只會,賤婢,賤婢的喊罵。
她那時候的每一天的日子,都是煎熬,被各種各樣的懲罰,已經是家常便飯,新傷舊傷,從沒間斷。
那個小姐主子總能想到千奇百怪的方式懲罰她。
小丫鬟的苦難日子像是被無限拉長了,沒有盡頭……滿月那時候就在想,她之所以當時沒有自殺,大約是因為整個人已經麻木到,連死亡都麻木了……
再後來……轉機出現了。
之所以叫滿月這個名字,是因為謝傅奕將她救出來的那天,也是個滿月之夜。
那天夜裡,她的主子一家橫死。欺凌她的主子們,哭天喊地,最後被從天而降的黑衣人一個個割喉而亡!下人們雞飛狗跳地喊叫,逃竄!
可滿月就站在一旁,她的一雙眼睛,死氣沉沉,盯著這些黑衣人。其中一個黑衣人見她不跑步躲避,甚至起了玩心似得。
那人走到滿月的面前,手裡的劍橫在滿月的脖頸:“小丫鬟,你要是不跑,我就殺了你……”
滿月依舊沒動彈,甚至對脖頸上的劍,都沒知覺。
“好了。”這時候,一道聲音響起,正是謝傅奕的聲音。
謝傅休收了自己的手裡的劍,衝那個拿劍駕著滿月脖子的黑衣人說:“都是可憐人,不要嚇唬她了。”
“那她怎麼辦?”那黑衣人收了劍。
“你看著辦吧。”謝傅奕頓了頓,並沒將滿月放在心裡。
…………
…………
那個用劍架著滿月脖子的黑衣人,將她送到了一處古怪的宅院,那個宅院很偏遠,來來去去似乎什麼人都有。
滿月在那裡不再遭受虐待,整個人也慢慢恢復了。
在那個宅院裡,她依舊是端茶倒水的丫鬟。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內的事情,沒人會為難她。
過了許久之後……
謝傅奕又來了,他跟那天的黑衣人說了了一句:“十二就要進府了,正沒合適的丫鬟,你派個人去伺候十二吧。”
當時,滿月就在旁邊伺候。
“她怎麼樣?”那人指著滿月問謝傅奕。
謝傅奕掃了滿月一眼,沒意見。
…………
…………
滿月本來是要去伺候洛十二的,那黑衣人找人,教了她許多規矩。
那規矩似乎不是當丫鬟的,總之,有些古怪,像是暗探似的……不過,不管怎麼古怪,滿月她很聰明,學的很好。
她也不在是之前那個受虐待的,麻木的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