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七七也盯著齊顏:“我說的都是真的。”
齊顏輕輕吞嚥一下,不置可否。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楊七七道,“總之,我說的都是真的。”
此時的冉肖開了口,他或許是因為震驚,不由自主地又將楊七七的話重複了一遍。
他的聲音壓得低到不能再低,除了害怕隔牆有耳,好像還恍惚這話是從自己嘴裡說出的。
“你說……緲易跟羅載要……造反?”
冉肖的聲音到最後兩個字,幾乎低沉到嘶啞。
楊七七頷首,神色凝重,鄭重其事地盯著眼前的兩個人,說道:“所以,我才讓你……”她說著,目光又轉向了齊顏,一字一頓,“……我才讓你留住羅載!”
齊顏抿著嘴,沒有說話,不像一旁的冉肖,臉色變換,似乎一時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所以,我現在來找你們,就是做最後的補救……”楊七七說著,目光又掃過了一旁的冉肖,繼續說道:“你想救謝緲易,我想就羅載……”
冉肖已經回了神,被剛才那個震驚的訊息擊潰的神志已經歸了位。
“你……”他不由對眼前的楊七七將信將疑起來,“你究竟是誰?”
按理說,這種造反的大事,一個大理寺的姑娘怎麼會知道?
“我之前不是自報家門了嗎?”楊七七皺眉回道。
“你說你是大理寺的。”冉肖搖著頭,緩緩說道,“我知道,你不是……”
楊七七看著冉肖,一字一頓:“所以,最近鬼鬼祟祟在暗地裡調查我的人,是你?”
冉肖一頓。
楊七七雙手環胸,聲音冷峭,說道:“他最近是不是沒有給你送什麼訊息了?”
冉肖抿嘴,直勾勾看著楊七七。
楊七七依舊是冷著臉:“不用擔心,他已經讓我綁起來了,是個胖子,對吧?”
“你把他怎麼樣了!冉肖眉心緊皺。
“沒怎麼樣。”楊七七說,“還沒問出幕後主使,我自然不會殺了他!”
冉肖眉心皺得更緊,這個楊七七張口閉口地將“死”“殺”掛在嘴上,與世人來說稍帶“禁忌”的話題,在她這裡就如同吃家常便飯一般。
“都已經這樣了。”冉肖看了看他們三人,長長嘆了口氣,一攤手,說道:“我們不如開誠佈公?”
“我已經開誠佈公了。”楊七七道,“我不是告訴你們了,羅載跟謝緲易要造反,要保住他們性命,就一定要阻止他們動手。”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了。”齊顏這時候開了口,她看著楊七七,不緊不慢,“可是,為什麼是我?或者說,我們?”
她說著,目光看了看一旁的冉肖。
冉肖會意,齊顏這是提醒他呢。
就算是謝緲易跟羅載要造反,那麼,一個齊顏跟一個冉肖,能做什麼呢?!
謝緲易走的匆忙,只囑咐了冉肖好好經營生意,羅載這裡也走得匆忙,只讓齊顏住進了自己在外面的小院子,囑咐她避開楊七七。
這兩個要造反的人,從哪裡看,都不像是要造反……
特別事謝緲易,
齊顏是重生而來的,所以她心裡清楚,謝緲易離開酆京意味著什麼,雖然在謝緲易離開之後,酆京的水開始渾濁了。但是謝緲易沒有造反的準備……
相反地……
齊顏壓下而來心裡的想法,不動聲色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楊七七。
“楊小姐,你說開誠佈公了。”齊顏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說道,“可是,我們連你在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
楊七七看向齊顏。
齊顏雙手環胸,緩緩說道:“你說,你是大理寺的小姐,很顯然,你不是。所以,你究竟是誰呢?造反可不是小事,若是你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這種事,你是在怎麼知道的?”
她幾乎是一下子問道了點兒上。
楊七七僵著臉,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她看向齊顏,目光不閃躲,顯然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甚至似乎就在等著齊顏問自己。
“我說我是大理寺的人,不是說謊。”楊七七道,“我確實是大理寺的人……不過……”
她稍微頓了頓,在齊顏提出質疑之前,先一步說道:“是大理寺的暗中人員。”
“暗中人員?”冉肖不由重複了一句她的話,“大理寺還有暗中人員?”
“事已至此,也不怕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