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
張神醫施針的手,微微一頓,這一次,他沒有回答齊顏的話。
齊顏道:“安魂九針之後,如果,我不再是我了,你說……我還算活著嗎?”
張神醫的眉心越皺越緊:“你當然算是活著的。”
“是嗎?”齊顏不怎麼肯定,她下意識動了動腦袋,想要問張神醫什麼,但是意識到自己正在被施針,齊顏只好斜著眼梢,看著張神醫的一角身影,問道,“安魂九針之後,我還是我?”
“當然是!”
“忘了大公子的我,也算是我嗎?”
張神醫道:“你就不該記得他。”
齊顏一直仰著笑臉,微微僵了僵,但是,她很快就恢復了自然。
“不僅是你一個人這麼說。”齊顏道,“很多人都這麼說……”
張神醫說:“所以,好好接受我的治療,不要懷疑。”
齊顏聞言,壓著嘴角,輕輕笑了笑。
“我……”她還想說什麼,但是眼前漸漸出現了充盈,昏昏沉沉的感覺,如同潮水,一波接著一波湧過來,將躺在海邊的人,一點點的席捲,直到拉近海中,隨著海水沉沉浮浮。
齊顏覺得自己在做夢,又似乎沒有在做夢,她整個人漂浮在雲端一般。
“齊顏!你!”
就在齊顏覺得自己即將化成一片雲,飄向遙不可及的蒼穹的時候,一道聲音拉回了她的神志。
她如同俯衝的燕兒一般,凌雲直下,落在了地上。
這裡是………齊顏看著周遭的景象,恍如隔世,這裡是伽藍寺……
白牆綠瓦,一株紅棉樹,正值花開,紅棉似火,想要燒起來一般。
“齊顏……”
有人喊她。
“齊顏……”
身後的聲音,很溫柔,還帶著一些笑意,讓人在聽見他的聲音時候,嘴角會不由揚起來。
“齊顏……”
他還在她身後喊她。
齊顏轉過身去,她知道自己轉身其實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自己在夢中,一切都那麼慢……時間很慢,慢得彷彿一隻慵懶的貓兒,在陽光下,懶洋洋伸了伸懶腰。
齊顏看到了身後的男子。
她眼中一喜,正要張嘴,喊他名字:“謝傅……”
那人坐在輪椅上,手裡拿著一本書,衝齊顏喊道:“我懶得看,你幫我讀吧。”
齊顏口中的“休”字,戛然而止。
眼前的人,穿衣打扮,是謝傅休,但是神情卻活脫脫的謝傅奕。
“你……”齊顏不知為何,有些猶豫了,“你是誰?”她張口問道。
“怎麼連自己的夫君都不認識了?”那人說。
齊顏額頭冷汗流出來,明明是在夢裡啊,她卻感覺自己雙手發冷。
“我……你……”她聽見自己狠狠的吞嚥聲,“你是誰?”
“你是不是發燒了?”那人歪著頭看她。
“我問你是誰!”齊顏上前兩步,狠狠抓住輪椅,手指青白,手背泛起青筋,她死死盯著眼前的人,“你究竟是誰!”
“齊顏,你沒事吧,你……”
“你是謝傅休,還是謝傅奕!”齊顏厲聲問道。
“謝傅休……”那人開口道。
齊顏眼中一喜,提在胸口的那口氣,緩緩送了些。
“是誰?”那人說。
“你說什麼?!”齊顏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齊顏,我是傅奕啊。”那人說,“謝傅休是誰?”
“你……”齊顏瞠目結舌,僵在原地,她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反應了,像是冰雪凍住了一般。不知是凍住了身體,還有腦袋。
她不知道自己該為那件事做出反應。
眼前的人,是謝傅奕。
謝傅奕說不知道謝傅休是誰……
一種可怕地預感從腦中蔓延到腳底,像是一陣寒流,森白白的冷氣,將齊顏的身體狠狠凍在了原地!
“齊顏,你沒事吧?”謝傅奕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你說,你不認識謝傅休?”齊顏的牙齒不由的打顫。
“話說,謝傅休是誰啊?”謝傅奕反問齊顏。
“他是大哥啊!跟你一母同胞的兄弟!他……”
“齊顏。”謝傅奕打斷她,說道,“你沒做夢吧?我哪裡來的兄弟?”
“你……你說什麼?”
謝傅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