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lang也重重點頭:“奴才也有同感,以前這裡曾經是王爺麾下士兵管轄的地方,奴才有幸曾經來過一次,當時,此處分外繁華,入夜後,街道上更是人山人海,怎麼像現在這樣僻靜?”
“你來的那次,看見的城主還是現在這個嗎?”莫筱苒輕聲問道。
隨lang搖了搖頭:“地方官員,一般三年內就會更換,若政績不錯,會直接晉升,若政績薄弱,將被革職查辦,這也是先帝爺定下的規矩,就是為了防止,一些官員稱霸一方。”
“法子雖然好,但也有漏洞,”莫筱苒不由得嘆了口氣,二人快步行過這條幽靜的青石路,很快便抵達了城主府,整個城主府,被漆黑的月色籠罩著,裡面絲毫察覺不到任何的人氣!就像是一座空曠的宅院一般。
門口的紅漆木門緊閉著,兩座石獅子含珠,栩栩如生,可在這格外寂靜的地方,卻顯得愈發幽森、詭異。
莫筱苒不太舒服的皺起眉頭,眺望著這座宅院,“我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主子,得罪了。”隨lang單手攬住她的腰肢,雙足在地面一蹬,整個人凌空躍起,跳上了城主府的高牆,從這兒,可以清晰的看見,裡面的一草一木,前院空無一人,高低錯落的建築,也未曾見到絲毫的光線,莫筱苒的視線匆匆在府內掃視一圈後,最後落在那隱隱有昏黃光線傳出的房間,伸手指了指:“往那兒去,裡面應該有人。”
隨lang當即領命,攬著莫筱苒,徑直朝著那間有燈光傳出的房間飛去,身影快如疾風,躍過宅院,最後飄然落在屋外的長廊上。
莫筱苒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屏住呼吸,將自己的身影與夜色相溶,隱藏行蹤這種事,她早就修煉得爐火純青,耳朵緊貼在合上的視窗,裡面並沒有半點聲響傳出,難道沒人?
用食指在窗戶的紙片上戳出一個窄小的圓形小洞,她虛眯著眼,望向裡面,擺設有些類似書房,書櫃靠著牆壁,整齊的擺放著,上面還擱著不少的書卷,一張紫檀木的書桌,放著文房四寶,有過一面之緣的城主,此刻正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提著筆,不知在寫著什麼東西,神色頗為專注。
莫筱苒並未在裡面發現第二個人的身影,在書房外埋伏了近半個時辰,那名城主才寫完手中的信,用一隻白鴿,將信塞入信筒,開啟窗戶,莫筱苒立即將身體縮下,緊貼著牆壁,就在她的頭頂上,窗戶朝外大開,她甚至還能感覺到白鴿展翅飛走的細碎聲音。
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城主就與她只隔著一道牆壁,窗戶被冷風吹得啪啪直響,莫筱苒不敢隨意亂動,就怕驚擾了城主,直到白鴿的影子,消失在夜色中,城主才伸手拉上窗戶,莫筱苒立即朝著隨lang使了個眼色,他重重點頭,雙足在地面一點,朝著白鴿飛去的方向追尋而去,以隨lang的輕功,應該能攔截下這隻鴿子!
莫筱苒又在書房外監視了一盞茶的功夫,可那城主,卻只是坐在裡面,翻看著書冊,沒有其他可疑的行為。
莫筱苒嘴角一抽,身後,有咕咕的蛙鳴聲傳來,她知道,那是隨lang的暗號!身影緩慢的移動著,挪到牆角,隨lang單手將她的衣領提起,另一隻手還捏著一隻渾身是血的鴿子。
為了謹防鴿子發出聲響,隨lang早就讓它提前去見佛祖了。
從城主府的高牆翻牆而出,莫筱苒雙腿剛一落到地上,便抓住隨lang,準備返回客棧,畢竟城主府外可不是什麼談話的好地方。
她快步回到客棧,雙腿生風,在房間內將房門緊緊合上,這才望向隨lang手裡提著的,早已沒了生息的白鴿:“把上面的信交給我。”
城主半夜三更會給誰寫信?又要寄給誰?
隨lang三兩下便從信筒中拿出了一封被卷得細小的信箋,開啟一看,他那張唇紅齒白的娃娃臉頓時黑了,眼底有怒氣,正在迅速瀰漫,捏著信箋一角的手,更是青筋暴跳。
莫筱苒心頭一凝,直接搶走了他手中的信箋。
“威武將軍,奴才已遵照將軍的指示在井中投毒,普通的百姓中毒後,三日才會毒發身亡,而一些身體強壯的卻需要四天,將軍若是想把這種藥投擲到戰場上去,不論是東耀還是軒轅,都絕不是藍羽的對手!”
“這算是通敵賣國?”莫筱苒瞠目結舌的看著手中的書信,她不論如何也想不到,城中的百姓感染疾病,歸根究底,竟是因為城主與藍羽國的人聯手?在井裡投毒?可是目的呢?她再一次仔細的將信上的內容看了一通,隨後,落在戰場兩個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