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地之勢,在荒郊上方,別有一番景緻。
枯草之上擺著一座祭臺,上面有供奉的果蔬,還有肉類,香燭高高的點燃,旁邊還擺放著金制的雕花香爐,還有烈酒,還有長劍。
祭臺對著的正前方,正立著一隻巨大的煉丹爐,下面是燒的通紅的炭火,爐子被精緻的雕工雕刻成層層疊疊的鏤空中,透過縫隙,可以看見裡面正燒的悶熱。
而後,偌大的荒野上是一千隻籠子,每一個籠子中都是一個孩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嗚咽不已,在這荒野之上,形成了陣陣詭異之聲,不由得令人毛骨悚然。
嶽王正站在一旁,看著那道士忙活什麼,不做聲響。
不遠處的小山上,以乾帝為首,身後是不少的侍衛,還有幾名親近的官員,都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乾帝的神情是說不出的震驚,他實在想不到這些竟然是自己這個兒子所為,這實在是太過殘忍了!挖心煉丹,只為長生不老,看來,這個兒子是瘋了!想自己死想瘋了,想大概皇帝想瘋了!
乾帝深深的閉上雙眼,再次睜開後,卻已經沒有一絲留戀,尤其當看見為首的第一個孩子竟然是自己的兒子時,“殺!”字從這個年老的皇帝嘴中吐了出來。
眾多侍衛立即拉弓搭箭,對準那些守護在外圍的黑衣人放箭過去,顧南成則是也在乾帝身後走出,飛身上前,帶著一絕生死的魄力,要和嶽王決一死戰。
“看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沒辦法長身不老了。”顧南成站在嶽王面前,一張絕色的面容之上是少有的凝重。
“哈哈哈哈哈!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我倒是真小看了你的能耐!竟然還請動了那個老不死的來助陣。”嶽王也幾近瘋狂,密謀了許久的事眼看著就要成功,卻又再一次希望破滅,這起起落落幾乎讓他發瘋的絕望。
“哪裡有什麼長生不老之說,不過是個給錢就辦事的道士,沒想到英明一世的父親竟然蠢頓,連這都沒有看出來。”顧南成背對著乾帝等人,用不大的聲音對嶽王開口道。
“哼,你這個孽子,你以為你還能活的很久嗎?你很快就會死了,而我,則會活的很久很久,還可以幫你好好品味一下你的嬌妻。”嶽王一臉的猙獰,似乎這一刻,他終於無所顧忌,徹底瘋狂。
顧南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沒有再發一言,直接飛身而起,主動迎上嶽王,恨欲狂,長刀所向,刀鋒來著無比的凌厲和殺意,這是這二十年來的苦難的終結,是這二十年來屈辱的終結,更是他苦痛不堪的人生的終究。
兩人武功不分伯仲,這倒是很讓嶽王驚訝,這才發覺,自己終究是養虎為患了二十年,天空中一道驚雷乍響,劃破了寧靜的夜空,並沒有下雨,只是夜晚在那一瞬被晃的如同白晝。
幾番交鋒下來,兩人均是身受重傷,顧南成的嘴角掛著鮮紅的血,眼中卻是傾洩著瘋狂,頗有一番酣暢淋漓的感覺!
再次交手幾個回合,顧南成卻也身受重傷,摔倒在地,一身黑衣已經在黑夜中綻放出無數朵玫瑰,臉頰上,身上,手上,處處都是止不住的鮮血,唯有那一雙幽暗的眼睛,釋放著無盡的恨意,彷彿是索命的幽魂。
嶽王相比起來,似乎要好上一些,雖然也已經處處染血,卻還是站的穩健,的確,顧南成此刻身上已經中了七八刀,偏生有兩刀是極嚴重的,一刀在左胸處插進了一寸來深,另一刀在腹部穿過。
而嶽王不過只有腹部中了一刀,其他大多都是刀痕,一雙鷹眼中帶著的是得逞的笑意。
葉慕靈不知何時出現在山頭,看著下面的男子,心被緊緊的揪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捏在一起,卻毫無知覺。
兩人交戰數個回合,嶽王險勝,顧南成躺在地上,強撐著起來,身上的華服已經破爛不堪。
葉慕靈噙著淚水,親眼看著那個男人每次中的一刀一刀,那刀劍刺破皮肉的聲音是如此刺耳,可是葉慕靈依舊只是看著,這是那個男人的仇恨,需要他自己來終結,即便是她同樣想將他千刀萬剮,可是,她不能插手,這是男人的驕傲。
顧南成再次爬了起來,堪堪站立,對面的嶽王也好不到哪裡去,頭髮披散開來,在風中凌亂的像是個瘋子,眼中像是著了魔一樣沒有焦距,雙手舉著劍高喊著“我是皇帝,我才是皇帝!我要殺了你們!我才是皇帝,擋我者死!”
就在這時,天空中再次炸開一道驚雷,銀色的閃電直奔著嶽王雙手高舉的劍過去,宛若游龍,嶽王彷彿是發電體一樣,周身一瞬間閃亮的灼燒起來,而後電光褪去,只剩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