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把這位大小姐的個性磨去不少。囂張完全褪去,慢慢的也學會關心人了,關於美男之說,已經很久沒從她的嘴巴里冒出來了。用她的話,每天可以用最便宜的肥皂衝個澡,可以看到泡沫,已經是這個城市的神仙了。
肥龍睜開眼睛,本來就不大的眼睛,如今更成了一條縫隙。
“配給場,今天踩死人了。”他說。
“呃……”明燦燦無語,看著遠方的位置,周身的氣場都是涼的。
“肥龍,我們都會死,對嗎?”明燦燦回頭看著他。
“……不會吧?還有大哥在,小老闆也在。”肥龍勸解,心裡卻一片淒涼。配給場那些躺在地上的屍體,他親眼看見一米九幾的大壯漢,硬是被哄搶的人,生生擠壓成肉餅。
明燦燦看下魚悅的窗臺,窗臺上一個破陶壎裡,慢慢長著一棵小黃花。做花多好,有陽光和水就夠了。
榔頭端著一點可憐的剩飯,到處找那隻流浪貓,那隻魚家奶奶很是惦記的貓。他找了很久,終於在遊樂場附近找到一張貓皮。貓不知道被誰家吃了。真是可惜了,會開冰箱的貓兒並不多。
榔頭看下手裡的一點殘渣,覺得很罪惡。現在到處是飢餓的市民,自己還在為一隻貓哀悼。
魚悅傍晚起床,慢慢走下樓,小豆很乾淨的坐在玄關口看電視,他手抓著媽媽的衣服唸叨:“媽媽,小豆想吃肉。”家裡儲存的肉類實在是少,奶奶的儲備已經被魚悅和榔頭吃完了,這幾天榔頭悄悄拿出不少去幫助人。魚悅知道,默許。
外面的世界依舊演著電視,精彩好像每晚繼續,電視裡王箏找到了新的幸福,孩子已經長大。
魚悅坐在餐桌當中的位置,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飯,他如今是一家之主,他動了筷子,大家才開始吃。小豆還在唸叨,他不喜歡吃脫水蔬菜,小豆媽媽聽了,一個巴掌把他打得鼻血直冒。這個孩子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太可恥了。
魚悅沒說話,轉身去了後院,榔頭也沒抬頭,大口大口地吃著飯。他也有心事。
“小老闆沒事情吧?會不會我們給他添麻煩了?”明燦燦小心的問。
“沒事,你們吃吧,三個男人呢,養活不起兩個女人和個孩子,那還活著幹什麼?安心,不會餓到你的。”榔頭安慰地笑著。
明燦燦臉突然紅了。活了二十多個年頭,多少男人跟她說過情話,比如一起海枯石爛,一起天荒地老,陪你一輩子,叫你做最幸福的女人。但是這個被她成為流氓的男人,在她餓得發昏的時候,告訴她,可以來這裡吃飯,保證餓不到她。這話聽的很是味道酸酸的,叫人眼眶發紅。
小豆委屈地吃著東西,不停地抽搐,小豆媽小心翼翼地看著大家的臉色,只是抱歉不斷……
“成穹……成穹,出來!”魚悅的聲音突然從後院傳來,聲音裡多了一些喜悅。
大家放下飯碗跑到後院。夜色中,院子的水泥地邊上,兩條和小豆差不多高的肥肥的海魚在還在掙扎著蹦躂。榔頭看下水淋淋的魚悅,再看下不遠處的海上巡邏艇。他捶打了下這個傢伙的肩膀。
小豆子看著掙扎的魚兒,完全沒把魚和肉掛上鉤,他拖了水管幫它們澆水。不管魚悅用什麼辦法得的魚,總歸著,大家不必擔心糧食會吃完了。
小區另外的方向,篝火沖天,這樣的篝火燃燒在都市的每個小區,大家把能燃燒的東西都拿出來,在外面聚攏,大家互相壯膽,互相依存。好像回到了遠古的時候。
帝堂秋帶著隊,慢慢穿行在都市。那東西越來越狡猾,基本不在單一的熟悉的地方狩獵。它出現得很頻繁,但是完全無規律……也不是沒規律而是區域太大,一般是半徑五公里左右,扇形。這些區域互相交叉著,除了死去的三隻實驗獸沒有任何人類知道。如今,那個東西已經拒絕和人們碰面了,半里之外它就能聞出樂醫的味道。
奉遊兒,看著面前的一家五口的殘骸,轉身揮拳狠狠打上牆壁,鮮血從手上流了下來。它如今就是這樣登堂入室,一家一家地不動聲色的狩獵。這已經是第幾家了?它的胃口似乎越來越大了。
“該死,該死!”奉遊兒踢著牆壁。
華萊西亞從外面跑進來:“遊兒,婆婆受傷了。”
奉遊兒看了她一下,轉身跟著跑出去。
四季婆婆一臉苦笑地坐在床鋪上,她仰仗著自己能獨自面對實驗獸,於是悄悄地和樂盾分開。實驗獸沒遇到,卻遇到打劫的,醫器被搶劫不算,肋骨還斷了三根。樂醫守則第二條,不許攻擊普通人。這讓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