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過!”
然後我低聲對麥克風說:“阿浩,你發現射手了嗎?!”
“就在三個窗戶其中的一個!但是我不能確認具體位置,你想辦法讓他再射你一槍吧,那我就能搞定他了。”阿浩壞笑著說。
“媽的,臭小子,還是你射我一槍得了!”我罵道。
忽然,對面門開了,七八個綁匪魚貫而出,中間夾雜著周總小嬌妻和亮亮,女人和小孩子的腦袋上都頂著槍。
為首傢伙拎著那個錢箱,揮舞著手槍,指揮著大家慢慢地向停在牆角的那輛車子走去。
我看了那三個黑糊糊的窗戶一眼,一咬牙向女人和小孩子走去,上去要拉她們的手。
“噗!”我分明聽到射手扣動扳機後那顆子彈的彈筒內火藥擊發的聲音;有點沉悶,但是,那幾乎是我生命中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我知道,一顆合金彈頭正向我的頭部射來。
而我,無法逃避。
第21節 寧靜與獻身(1)
禮帽在風中飄落,絲巾劃過悠揚的曲線,落在地上。
我不能確認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因為視線已經模糊。眼前只是一片湧動的身影,還能聽到周邊嘈雜紛亂的聲音。
身子晃了晃,我不知自己是否該就此倒下。也許,子彈並未能打穿頭部,而是留在了腦組織內。否則,我早已失去任何知覺。
我無法呼吸和心跳,只有大腦在作最後的回憶。我的靈魂已經離開莫斯科,飛回了我所熟悉的國內……
彷彿看見遙遠的山城,一輛囚車將少年帶走,煙塵過後,原地只留下少年那絕望憂傷的父親和母親。
彷彿看見兩個少年,從南方到北方,一路打殺而來,只為生存而掙扎。
彷彿又看見那少年透過大學的校車玻璃第一次看灰濛濛的北京,從那時起,便把青春埋葬在這裡。
彷彿看見父親臨終前眼眶裡滑落的眼淚,從此永別了父愛。
而那在蹣跚中獨自遠去的母親,現在她可知道,她又失去了唯一的兒子。
最後的最後,仍然是那個五月明媚的午後,檀冰在陽光中微笑著向我走來,我微笑地伸出手,而她卻從我的身邊走過去,消失了……
在我搖搖晃晃要倒下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獰笑:“尤里先生,不要耍花招,否則下一槍就打爆你的頭!”
我定睛一看,周遭的環境忽然清晰起來。
綁匪頭目繼續獰笑著對我說:“站著別動!等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把人給你放回來!我們是講信用的!”
我彎腰撿起禮帽,上面已經多了一個洞。原來子彈只是射穿了禮帽。
我心裡大笑:方向,原來你還活著!生死只在毫釐之間,看來老方我命硬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