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上次不是說十天後給你再檢查一次,看要不要我幫調整一下藥方嗎?”幸村也是為此才沒和隊友一起去慶功宴,而獨自坐上了前往東京的公車。現在夥伴們應該已經開始玩了吧,眼裡流過一絲落寞,憂鬱的表情不自覺地爬上他絕美的臉。
“啊?是今天嗎?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都沒算日子,你現在在哪?”對自己的這個錯誤非常不滿,季穎瞬間收斂了亂七八糟的心情,連聲音都變得嚴肅起來。人命豈可兒戲,為人醫者,應當記清病人的一切,她實在太不像樣了,雖然她不是醫生,但既然答應診斷,該有的醫德絕不可少。
“在車上,冰帝的比賽已經結束了嗎?”溫和的語調讓人心安,幸村敏感地察覺出她的異樣,在自責麼?微微一笑,她真是很奇怪的女孩,也許比他想象得更不一般。
“我是青學的學生,你還要多久才到?”季穎邊問邊走到一邊,有關幸村生病的事,她想還是不要透露到這裡,替病人保密是最基本的道德,“你先去醫院,我馬上趕過來。”
“青學?”記得上次和她在一起的男孩穿得是冰帝的制服,幸村雖有疑惑但禮貌地沒有問出口,“你看完比賽再來吧,我也好先做個厲行檢查。”
“這樣啊,也好。你放心,他們現在都不在我身邊,我不會透露你的病情的。”季穎認真地承諾,希望他不要有所顧慮,任何不良的情緒對病人而眼都是不好的影響,只要有強烈的求生欲,那麼一切皆有可能。人活著就要想著如何繼續活下去,怕死並不可恥,那是人的本能,而想用死亡來逃避一切的人,才讓人……無法認同,終究她還是無法用貶義的詞彙來咒罵。季穎自嘲的一笑,幸村是體貼的,那她就享受他的好意吧,順便也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謝謝你,我看完比賽就過去。”
“恩,那就這樣。”她最後的口氣有點怪,幸村微微皺眉,只是這不併關他的事,也就不好多問。
“那美人你可要多保重身體哦,千萬別讓人偷吃你豆腐!”季穎笑自己的多慮,故意用嬉皮笑臉的口氣逗著幸村。彷彿想對敏感的幸村掩飾什麼,又似乎想欺騙自己,告訴自己:她什麼都,不在乎……
“這……”這突如起來的話讓幸村苦笑了一下,她真是個不按理出牌的丫頭,情緒轉變得像坐雲霄飛車一樣忽高忽低的。何況就算真有人覬覦,也不會明目張膽到像她那樣猛抱自己死命卡油,她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什麼這啊那啊的!你的豆腐只能讓我吃,一定要好好保護啊!” 季穎齜牙咧嘴,剎有其事地說著!
“我……儘量吧……”一排黑線豎在幸村溫順的臉上,很難用一個詞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什麼叫只能讓她吃?
“喂!什麼叫儘量啊!我說……”
“……”
“誰打來的?”難得的直接,不二嘴角的弧度微微向下,身邊這個素來冷靜自若的男人居然會露出這樣的眼神,對方似乎非同尋常。
“立海大附屬,幸村精市。”收回眼底的詫異,手冢對上不二的臉,不輕不重地扔了這個炸彈。平地一聲雷。隊友們全都驚訝地回頭看了過來,王者立海大?
驚訝佈滿了整張秀氣的臉,笑意盡收,藍眸已綻。不二猛然轉頭,深思的目光聚在了站在不遠處背對他們打電話的季穎:“沒想到她居然會認識立海大的部長……”
這樣看著季穎,真覺得她好瘦弱,然而這瘦小的身體裡竟然能隱藏了那麼多不可思議的東西?看穿了他的偽裝,挖出了他的真實,她的憐惜之色他並非沒有看見,可為什麼……會是她?這麼些年來,不算長卻也著實不短,來來去去有那麼多人,依然在身邊的人有他敬重的,如手冢和姐姐;有他信任的,如大石和河村;有他關心的,如菊丸和弟弟;也有追著他不停搜尋資料的,如乾。一起走過那麼多風雨,擁有一種不言而喻的感情,更有一種特別的凝聚力,但他們都不曾發現他的內心,都體會不到他的真實,惟獨是她,如此隨意卻又這般輕易地,一次次摘下幾乎要和他融為一體的面具……
“我沒有任何她和立海大接觸過的記錄。”乾翻了翻筆記本,鏡面晃過一絲逆光,“對了,不二,那次你和杉木去了哪?”
“冰帝。”即使腦中百轉千回,思緒迷離,不二瞬間恢復的柔美笑臉上卻一如既往,毫無破綻。
“冰帝?”大石有點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們去冰帝幹什麼?”
“找人。”應該是……那樣吧?
“找人?”聞言,大家齊齊失了聲,怎麼感覺越來越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