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黑貓很奇怪。
白貓更奇怪。
這是一隻人形烏龜,很兇惡,很霸道的樣子!
它又在說什麼呢?
星羅島上,沒有虎,也沒有狗,因為有個龍嬌嬌,龍嬌嬌是不能有任何閃失的。
“你這孩子,當真頑皮,揹著牛伯的龜殼作甚?”尤媚笑笑,滿眼愛惜:“來,方兒,到媚姨這裡來,陪媚姨說說話。”
這時,方道士已經成功地嚇退了黑白二貓,只對尤媚畏如蛇蠍,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不了不了,小人怕貓,呃,打小兒就怕……”
方殷是很奇怪。
卻是聽她說道:“不要怕,你過來,這一聲娘,媚姨不會要你白叫。”
方道士,躊躇半晌,低眉臊眼蹭了過去:“小心了,狐狸精在施展媚術,這是媚術!”
自是,心道!
卻又怎知,怎生得了:“是啊,方兒長大了,長這般大,長這般高,若是婉兒姐姐看到,心裡該有多麼歡喜,可惜,可惜……”
半晌無話。
方殷忽一抬頭,尤媚靜靜淚流:“我說,你聽,你不要說話。”
又是半晌。
“二十四年前,我便與你的孃親殷婉兒,也就是婉兒姐姐認識,那時我還在百花樓裡賣笑,彈彈琴,唱唱曲兒。憑著自己還有一點姿色,仗著於藏海於老先生護持,雖說身於風塵之中。卻也可以平淡度日。二十四年前,二十四年前。說來那些都是前朝的事了,元宵節,賞花燈,就在那一天我認識了婉兒姐姐,當時婉兒姐姐那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是來京城遊玩,尚且待字閨中——”
前朝的事,陳年舊事。那時還沒有方殷。
“婉兒姐姐人生得美,端莊聰慧,心腸又好,並不嫌棄尤媚身份低賤,就在那一天,當夜,在驛館,我和婉兒姐姐結成了異性姐妹。常言道,兄弟同心,姐妹連心。婉兒姐姐待我那是比親妹子還要好,我這一聲婉兒姐姐叫出口來,第二天一大早。婉兒姐姐便去百花樓替我贖身。說到贖身,婉兒姐姐卻也不知,尤媚是人在風塵,卻是一個自由身,本來我是想和婉婉開個玩笑——”說到這裡,尤媚又笑,又變成一個狐狸精:“但在那天,就是我和婉兒姐姐認識的第二天,我們姐妹二人來到百花樓。第一次見到了你爹,也就是方懷忠。方將軍。”
百花樓,是青樓。
方將軍。去做甚?
“小方殷,你猜猜,你爹去百花樓裡,是去做甚?”很明顯,這已經是調戲了,完全就是倚老賣老,欺負人年少無知:“小方殷,你很聰明,應該能猜得到。”
“當然是去喝酒。”小方殷,果然很聰明:“不是去喝酒,難道去打仗?”
“不錯,正是打仗,就在百花樓前,你爹為我打了一仗。”
“啊?”她是雲淡風輕,娓娓道來,渾似閒來無事拉著家常,可是方道士已經被驚震了:“為你?”
“是為我,是為我尤媚,不是為了婉兒姐姐。”尤媚眼波流轉,嫣然一笑:“木頭腦袋,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你說,我聽。”木頭腦袋,絕對聰明:“是你不要我說話的,媚姨。”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媚姨說給你,前朝的皇帝叫作元乾,那個老傢伙啊,是個老色鬼,聽說百花樓有個尤媚,就要收進後宮做他的嬪妃。說到這件事情呢,第一,我是不稀罕,第二,還有個於老,第三,我就是死,也不會屈從於他,木頭腦袋,屈從的意思你明白嗎?”
“……”
“嘻嘻~~嬌嬌說得很好啊,你可真一個木頭腦袋!”語及此,小女兒姿態盡出,那一笑,更勝當年千嬌百媚:“婉兒姐姐,就是我的福星,元乾老兒那是給於老左推右擋實在是忍不住了,就在元宵節晚上,聖駕親臨百花樓,結果你猜怎麼著,還不是,傻了吧唧苦等一夜,哈哈哈哈哈哈哈!”
“……”
“活該他元乾倒黴,等到天亮,尤媚沒有等到,等到一個方將軍,哈!等到一個方將軍!”一笑俏皮小女子,一笑霸氣女王範兒,一時良家婦女,轉眼就是妖精,狐狸都是善變的,一百個龍嬌嬌也及不上她:“是於老,於老先生啊,連夜去將軍府,請動了方將軍,我們姐妹兩個去到百花樓的時候百花樓前面那是人山人海,觀者無數,擠都擠不進去的——”
當年。
“……正當朝議之時,滿朝文武都在元和殿等著聖上,臣請聖上速速回宮,莫要誤了軍機大事。”
“方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