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爬,在身下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跡。
整個斷橋上瞬間成了一片修羅地獄。
遠處,銀麵人站在南岸遠處的山丘上,緊張地看著斷橋上正在發生的一切,士兵們鮮血飛濺之中的哀嚎詛咒和祈求他充耳不聞,彷彿一點兒都沒有看見,只有那一個身影,才是銀麵人視線的全部焦距。
不過令他感到驚駭和憤怒的是,第一波破甲重箭箭雨覆蓋下去之後,他看到那個渾身盔甲被血漿染紅的傢伙,竟然還在揮舞著手中的短劍和圓形小盾依瘋狂掙扎著,似乎並沒有受到太大的致命傷害的樣子。
“弓箭手,不要停,繼續給我射!”
嗖嗖嗖嗖——!
箭雨覆天,漫天黑色陰中摻雜著點點寒星,宛如寂寥之夜的繁星一般美好,卻帶著驚心動魄的尖嘯,繼續向斷橋上射去。
鏘鏘鏘鏘——!
破甲重箭瘋狂地收割著覆蓋範圍之內的一切生命,箭尖像是來自死神的呼喚瘋狂地刺進一切能夠刺進的地方,甚至在石橋橋面上擊出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大坑。
利箭無情,一遍遍地呼嘯而至。
很快,整個斷橋上就沒有了一個活著的生命,原來一些還在掙扎慘叫計程車兵這時候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每個人身上密密麻麻地扎滿了白色的箭羽,就像是刺蝟一樣。
銀麵人緊緊地盯著橋頭的那個身影。
終於,他所期望的場面出現了——那個惡魔一樣的身影終於停止了掙扎,他的身上扎滿了利箭,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直立而起的白色豪豬,很快‘咣噹’一聲,他手中的短劍和盾牌都掉落在地上消失無蹤,緊接著,那個身影,終於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死了,哈哈哈哈,終於死了……他終於死了!”
銀麵人顫抖著瘋狂大笑了起來,笑的彎下了腰,眼淚都出來了,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傷,到最後,他乾脆笑著跪在了地上,聲音變得嘶啞瘋狂,到了最後,笑聲竟然變成了哭聲……
銀麵人雙手抓著土丘上的青草,眼淚從銀色面具之下不可遏制地流了下來。
終於死了。
那傢伙終於死了。
可是自己的三千精銳黑甲軍,也完蛋了,不但損失慘重,而且活下來計程車兵也是士氣全無,一個個全部被嚇破了膽,只怕以後根本就沒有勇氣再提起武器上戰場了,更讓他一想起來就要發瘋的是,一星級實力的貼身黑騎士也死上過半,連三星級武士朗德都命喪戰場。
銀麵人都快被那個魔神一樣的身影給逼瘋了。
戰場上,黑衣甲士們看到那個身影終於倒了下去,一個個捏著自己的脖子喘粗氣,好像瞬間勒著他們脖子的死神突然鬆開了手,又想是一座壓在他們心頭的巍峨大山突然被被搬走了,死亡的陰影終於消失,有些士兵甚至神智錯亂,流著眼淚笑了起來。
在此之前,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個人,僅僅一個人,就可以將一支大軍玩到如此崩潰的程度。
站在橋頭一肚子怒火的神秘斗篷人,遠遠看到銀麵人崩潰的樣子,他總算是強忍怒火沒有過去找銀麵人當面質問,神色變幻之後,最終轉身吩咐身邊幾個呆若木雞計程車兵道:“你們幾個,把那傢伙的屍體,抬到我的帳篷裡去。”
魔法師的威嚴讓趨於崩潰計程車兵回過神來,立刻有幾個力氣比較大的傢伙,跑過去將那個渾身扎滿了破甲重箭像是豪豬一樣的屍體,抬了起來,跟在黑衣斗篷人的身後送去。
屍體很重,加上一身破碎的鋼鐵盔甲和箭頭,都快要有三百多斤,幾個黑衣甲士抬得滿頭大汗,即便是在這個時候,他們甚至都不敢看這屍體一眼,屍體山那還未散去的沖天殺氣似乎要粉碎他們的靈魂,士兵們戰戰兢兢地跟在黑衣斗篷人身後。
“你們出去吧,不管發生什麼事,任何人都不要來打擾我。”
到了一座黑色陰森的帳篷之後,黑色斗篷人讓士兵將屍體放在帳篷中央,聲音嘶啞地說道。士兵如蒙大赦,逃命一樣趕緊飛奔除了帳篷,裡面的空氣充滿著陰森潮溼和發黴的味道,甚至還隱隱約約夾雜著死屍的腐臭,許多奇怪的尖銳工具和瓶瓶罐罐到處都是,就像是一座屠宰場,整個黑衣軍中沒有人願意在這個帳篷裡多留一秒鐘。
黑衣斗篷人將帳篷門簾掛好,又不放心地在門口小心翼翼地設定了幾個小型防禦魔法陣,然後一朵有藍色的火焰從他的手中飛出,點燃了大帳中的懸掛火盆,藍色火焰幽幽,明滅不定,帳篷裡充滿了寒意,就像是魔鬼地獄一樣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