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讓張揚鼻血差點狂噴而出。他連忙靠向自己的椅背,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瑪麗的臉紅紅的一片,她心知自己吃了一虧,但有些事情卻又無法追究,只有恨恨的剜了張揚一眼,心裡再也不敢生出對張揚的蔑視之情。
呵呵,張揚笑道:“很漂亮的一隻懶熊!”
啊~~~瑪麗本來已經粉紅的臉更添上了紅霞,矜持很久的她終於忍不住伸出拳頭來打張揚。張揚側身閃過,突然看著前方,大叫一聲:“小心!”,探過身去,抓住方向盤,用力一扭。
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輛巨大的建築剷車,轟響中,紅色法拉利在張揚臨急的一扭間,與剷車擦邊而過,那情景真是要多危險有多危險。
張揚在一瞬間,眼角的餘光彷彿看到了某個黑洞洞的物體,那種遽然來襲的危機讓他汗毛倒豎。“不對,在這個單向封閉的高速公路中,怎麼會出現如此龐然大物,難道……”
腦海中快速的閃過了一支黑洞洞槍口,急喊:“趴下,瑪麗!”手肘一壓,將瑪麗本來趴伏在他背後的身體,壓了下去,自己也隨著低下頭,整個身體趴伏在方向盤上,腳踩油門,紅色跑車的引擎頃刻間發出雷鳴般的轟響。
噠噠噠,一連串清脆的槍聲響起,子彈穿透跑車的車廂板,帶來一溜火星。駕駛艙前擋風玻璃,被流彈打出一排猙獰的彈孔,如果反應稍微慢一點,此刻,張揚和瑪麗已經被打成篩子了。
瑪麗的處境更加難堪,她雖然知道張揚按壓她的動作屬於下意識的,但對於一位女士來說,這種姿勢極為難堪,此刻她的面部被緊緊壓在張揚的雙腿之間。來自上方男子的濃重的男性氣息,讓瑪麗感覺到無言的尷尬。她唯有緊閉雙眼,屏住呼吸,以防自己呼吸的熱氣透過張揚的西褲。那情景光用想,羞都快羞死了。
張揚卻無暇注意到身下瑪麗紛亂的心情,他一隻手把握著方向盤,趴伏著身體從後視鏡看去,跑車後面的那個龐然大物,嗤的一下緊急剎車,隨即瘋狂的倒退,向自己追來。剷車駕駛樓上鑽出兩個蒙面人,一個人手裡端著衝鋒槍,槍管噴射著尺長的火苗,子彈於驟雨般襲擊著紅色跑車漂亮的車身,將那車身打的傷痕累累。另一個蒙面人探出頭時,肩膀上居然扛著一支反坦克榴彈筒,單眼吊線,時刻準備發射了。
媽了個巴子的,看見那黑黝黝的火箭筒,張揚的頭皮都炸了起來。情急之下,右手揮出,在身後的空氣中凝集了部分水元素,當跑車像子彈一樣射出的時候,它的身後籠罩起一層濃郁的白霧。
張揚製造出的霧氣雖然範圍不大,但遮蓋度卻比得上倫敦的大霧了。正好將紅色跑車的位置遮掩住。巨大剷車駕駛樓上的兩個蒙面人,第一個傢伙將一梭子子彈打光之後,一邊換彈夾一邊咒罵道:“這該死的霧氣!媽的,倒回去,追他!”另一個傢伙,緩緩的將單眼從瞄準鏡中脫離開來,他可不想無端端的浪費一顆榴彈,雖然彈藥非常充足,但榴彈裝膛的時間非常的長,可不像衝鋒槍換彈夾那樣容易。
巨大的剷車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開始轉彎了,大約費了五秒鐘的時間,掉轉過車頭,開著剷車的傢伙,一臉絡腮鬍子,戴著一付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半截眉目,那個傢伙一腳踩死油門,怪叫道:“奶奶的,前面已經封鎖了,腿快的兔子,我撞也撞死你!”
“前路已經封鎖了!”張揚也是這麼想的,畢竟在這條單行高速公路上,突然出現逆行的建築剷車,這個現象顯然失去了常理。唯一能解釋通的道理就是,整條高速公路都被恐怖份子佔領了,他們不惜激怒軍警封鎖高速公路來追殺自己,顯然是覺得設計的天衣無縫,志在必得了。
“他們究竟從屬於什麼組織,為什麼一定要跟老子過不去!”換作幾天前,張揚有可能早已經嚇破了膽,乖乖的高舉雙手投降了,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張揚,早已經在無數次生死考驗中練就了一付鋼筋鐵膽,不需要單單幾個恐怖份子,就算是上帝他老人家親自督陣,張揚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戰鬥到底!
法拉利跑車的速度絕對是一流,一分鐘不到,跑車與巨大剷車之間就已經拉開了近百米的距離。看著暫時沒有危險,張揚對身下的瑪麗說道:“你來開車,我去看看!”
說完,也不待瑪麗回應,嗖的一下彈跳到半空中,一個360度的大翻,雙手展開滑翔降落,身體穩穩的站在玻璃鋼的路面上。面對高速衝來的建築剷車,伸開雙臂,和身體呈現為一個標準的‘十’字。
安妮接過方向盤,心存憂慮的望了一眼後視鏡,看到張揚那奇怪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