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紅髮男子無論從體型還是身高來看,重量至少要在90公斤以上,而自己單憑拳頭的力量就將他擊飛在空中,這種驚人的破壞力,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我的身上呢?
看著牆角邊軟成一癱爛泥般的紅髮男子,我走了過去,順手撿起了丟落在一旁的手槍,盯著紅髮男子那張已經不能算是臉的面孔,冷冷的笑了一下。
紅髮男子的鼻樑骨全部塌陷了下去,兩隻眼球在外力的擊打下凸現了出來,整個臉部沾滿了血汙,破碎的唇角一漾一漾的向外邊吐著血沫。
看著紅髮男子的樣子,我的心裡突然潮起陣陣殺機,想也沒想就舉起了手槍。
喀的一下扳動了保險,槍管對準紅髮男子的胸膛。
當冰冷的槍支握在手上時,那種洶湧的殺機在腦海中一浪一浪的湧來,一個兇狠的聲音不斷在腦海裡捶打著我的神經,聲音嘶吼著:“殺死他,殺死他。。。。。”
我突然感覺不對,這個兇狠的聲音顯然不是我的意識,我不可能想到殺人的。
冷靜了一下,我蹲下去,靜靜的看著那張破碎的臉,槍管緩慢的上抬,抬到紅髮男子額頭的位置,對準了,扣動扳機的手指勾的緊緊,此刻,我很明白,自己輕輕一觸就可以結束這個男子的性命,這個膽敢辱罵我***的紅髮男子。
槍管下的紅髮男子漸漸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渙散著,望著指向他額頭的槍管,看了一眼,再次的合攏,彷彿早已經看透了生死,安詳的迎接著死亡的到來。
我握著槍,腦海裡的意識依然在殺與不殺之間抗爭著。
我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在這之前,我僅僅是接了一個奇怪的找人任務,就被帶到了巴黎。
但是,今天發生的種種事情告訴我,我可能無意間捲入了一場浩大的陰謀當中,也許,我只是一個棋子,但作為當事人的我卻對這場陰謀一無所知。
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我的身上?
看著紅髮男子那渙散的眼神,我輕輕的挪開了手槍,問道:“你為什麼要抓我?”
紅髮男子微閉的眼睛睜開看了一下,滿是血汙的臉上擠出一絲輕蔑來,咽喉動了幾下,憋悶的咳嗽聲從胸腔傳了出來,伴隨著咳嗽有大塊的血汙從他的嘴角溢流了出來。
他想說話,但肺部可能已經被我擊裂了。
我伸出手去,將他的身體拎起來,讓他靠著牆角倚好,繼續追問道:“老兄,你是不是認錯了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國人,你抓我又有什麼用呢?”
紅髮男子在這種姿勢下,顯然喘氣舒服了很多,再次劇烈的咳嗽了一陣之後,他努力抬起手,想用袖子去揩拭嘴角的血,他說道:“想。。。不。。。。到,你居然。。。是個高手,我們的。。。資訊。。。有誤!”
說完,他破爛的臉再次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嘴角溢位的血液突然變黑,腦袋一歪,栽在自己的胸膛上。
這個臨終前的動作,頓時讓我醒悟,這個小子自殺了,肯定是用袖子擦嘴時吞服了什麼東西。
紅髮男子的臉部開始變的漆黑一片,嘴角的黑血也慢慢的凝固,只有他臨終前擠出的那死詭異的笑容還僵硬著,彷彿在嘲笑著我:“你根本不會知道事情真相的。”
望著他的臉,我再也沒有了憤怒,雖然這個紅髮男子觸犯了我的尊嚴,辱罵了我和我的祖國,但他罪不至死。
氣流慢慢的在肺葉中一張一弛的流淌,我平靜了下來,漸漸一種不祥的感覺充斥腦海。
這條長街太寂靜,寂靜的要命,彷彿深夜裡的墳塋,可墳塋也應該有風吹草動,鳥雀鳴飛,但這條毗鄰巴黎最豪華的香榭麗舍大街不足五百米的街市上,為什麼會如此的死寂。
長街上發生了連番的打鬥,甚至有人死亡,卻沒有聽到任何驚惶失措的聲音,還有那拉著長笛刺耳的警笛。
這死一般的寂靜帶給了我深深的憂慮。
嗯,不遠處一聲**的冷哼打斷了死寂的長街,是安妮的聲音,我趕緊幾步,走到安妮的身邊,才意識到自己陷入沉思中,忘了顧及安妮的狀況,有些粗心了,將安妮扶起來,看到安妮漸漸明亮的藍眼睛和漸漸平息的呼吸,有著醫學常識的我,知道,安妮沒有事,只是暫時的昏迷而已。
看來,那紅色球體爆出的煙霧僅僅是一種強效麻醉劑而已。
“你沒事嘛?安妮?”我關心的問道。
“沒事兒。”安妮回答,當她將目光轉向街角時,頓時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