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華:“你是從我的匣子裡跑出去,我拆穿你什麼?”
鬱長霖:“你既然當我是邪祟,看到皇帝被邪祟迷惑,怎麼視而不見?”
白昭華仰頭看他:“你看我像是直言上諫的人麼?從古至今,奸臣蠱惑君上,也沒幾個敢點出來,何況你本事這麼大,我一開口,你就能立馬殺了我,我那麼死豈不是太冤枉了?”說完,餘光看那火焰小了些,撿了根掉進來的小木棍放上面。
“……”
青色火焰下,骨節分明的五指微微一滯。
白昭華添柴後,看他滿臉隱忍的樣子,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手痠了?來,我幫你捧一會兒吧。”
……徹底拿他沒辦法了。
鬱長霖丟開那幾根破棍子,見白昭華又要開口,有些恨恨的:“你還是別說話了。”
白昭華嗡裡嗡氣地哦了聲,他本就沒什麼力氣說話了,耷拉著腦袋,緊挨著鬱長霖專心烤火。
時間緩慢地流淌著,遠處時不時傳來石塊和樹木搖晃震動的聲響,只有上方的巨大石龍巍然不動。
白昭華睡著了,還做了個不錯的夢,夢裡他又變回那條自由自在的龍,遨遊天地間,再大的暴風雨他也不怕,只覺得暢快淋漓。
他玩夠了,就回了洞府,他的左護法和右護法一齊出來迎接。
左護法思鵬說:“尊上怎能真去投胎?做了人,還不是一切由天定?尊上得罪了許多人,萬一誰在其中做了手腳……”
右護法思玄說:“尊上願意,你我何必多說,天帝定下的命格,誰也不敢更改。”
左護法氣道:“不行,如果尊上真的要下去,屬下也一起去!”
白昭華擺手:“你們還是好好待在這兒吧,替我守著洞府,真要去下界,你們走的也是畜生道,何必呢?我可不想研究養殖。”
思鵬語噎,隨即高聲道:“就算是畜生道又如何?您隻身下去,恐遭人算計,屬下怎麼能放心……思玄你別攔我!你膽小怕事!我可不怕!”
白昭華的夢終止在這一聲吼中,只覺得胸膛異常灼熱,掀開沉重的眼皮,卻見洞內只剩自己一人,周圍迴響著水滴的聲音,忽然分不清是否還在夢中。
他慢慢坐起來,伸手去摸索發熱胸膛,很快就掏出了一個圓溜溜的東西——金丹!
不是他的。
大多數修士或神仙的金丹呈金色、乳白色、或無色,根據修為不同,或多或少有著雜色。
他的金丹則像一顆水晶,是無色的。
而眼前的金丹,卻是毫無知雜色的血紅,彷彿捏一下就能淌出來血來,還隱隱散發出一股熾熱的氣流,那股氣流裹挾著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
白昭華當即環顧四周,又喊了幾聲鬱長霖,沒有任何迴音。
他瞬間明白了,這就是那魔頭的金丹,不禁詫然。
對於鬱長霖這種修煉邪道的魔頭而言,人身早已不知道遭受多少折磨摧毀,可以說是重塑了千萬次,金丹幾乎就是他們的本體,聚則成人,散則成氣。
鬱長霖這是把魔氣燃盡,不得不迴歸本體了麼?
……他怎麼敢的?
白昭華盯著這枚猶如血肉的金丹,只覺得一個不留神就能把對方摔碎了,忙將其收入袖中的口袋裡。
與此同時,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