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炔牽著宋離出了書房,腦子裡一直在想怎麼和這人開口,沒人比他更知道宋離有多在意他身體上的殘缺。
哪怕是過了這麼多年,那個傷口其實也僅僅只是結了一層痂,稍微一動就是鮮血淋漓,現在讓他驟然對一個陌生的醫生,直接,直接脫了褲子檢查,他一定非常的難以接受。
宋離看著他這糾結的模樣笑了,抬手點了一下他的額頭:
“怎麼?還真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了?”
周炔幽怨地看著他:
“你想到哪去了?我是想著你這身體五勞七傷的,一直也不太好,現在我們回到了現代,這裡的醫療比大梁強了不知多少,我想著帶你去醫院看看。
剛才是給我之前的一個學長打電話,這幾年我做的投資幾乎都是跟著他,人很好,他有熟悉的私人醫院,私密性好,條件也不錯,所以我想帶你去看看。”
他覺得現在和宋離直接說要檢查那個地方實在是太過勁爆了,這人對看病還停留在診脈和針灸,藥浴上。
所以他覺得有必要帶他熟悉一下醫院,而且這人本來身體也問題多多,本也是要好好查查的,先檢查其他地方,比如先做個肝膽脾彩超,讓他先熟悉一下什麼是彩超,什麼是ct,至於那方面的還是徐徐圖之。
宋離自然不知道此刻周炔心中所想,對看大夫他還是不牴觸的,上輩子他先走了,想也知道後面那幾年周炔是怎麼過來的,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可以多陪周炔一些年:
“我當是什麼事兒?看大夫,我都看了一輩子,還會怕不成?”
“那個,我們這裡看大夫和從前可不一樣,不是隻需要把把脈的,需要抽血,還有一些儀器的檢查,就是可以照到你的臟器裡面,看裡面有沒有問題,我是怕你不太習慣。”
宋離以為他是覺得他會害怕抽血,不在意地笑笑:
“沒關係,我不怕疼的。”
周炔覺得他可能憑空和他說不明白了:
“好,我知道你最厲害了,那我就和醫生預約時間了,哎,來到這裡我可就不是皇帝了,沒有專門的御醫,我們看病都是需要去醫院的,不過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找條件最好的醫院。”
周炔在晚上給李競回了一個電話,只說他家裡這個從前在農村沒做過什麼檢查,想先安排個其他科的檢查就當是體檢了,其他的慢慢做工作:
“可以啊,沒有問題,那就後天吧,我將病房留出來,住院檢查吧,檢查我就可以給你開。”
周炔再三謝過了他,第一天在家收拾了住院需要的東西,後天就開著車帶著宋離去了醫院,他側過身親了一下宋離又親自給他戴好安全帶。
這幾日只有出來辦戶口那日宋離和周炔出來過,見識了他嘴裡總是念念不忘的奧迪a6,這車的模樣和速度確實顛覆了他的想象,也難怪這人從前那麼嫌棄那皇駕御輦了:
“你到大梁真是受了好多苦。”
周炔手扶
在方向盤上笑了:
“哪有,我在這裡就是平頭百姓一個,我去大梁可是做皇帝去了,還有你這一等一的美人兒相伴,不知道羨慕死都少人。”
宋離笑了,他透過車窗看著那高聳入雲的高樓大廈,他此前從未想過樓竟然可以建的這麼高,不知道登上去是什麼樣子。
紅燈的時候,周炔側頭就看見身邊的人一臉好奇嚮往地看著對面金融中心的大樓,那目光中十分少見地透露出了幾分孩子氣的天真,看的他心裡都直癢癢。
“對面那個最高的樓是國際金融中心,頂層有一個旋轉餐廳,晚上上去吃飯可以將半個上城盡收眼底,等你從醫院出來我帶你去那裡吃飯。”
宋離轉過頭,眼底有些好奇:
“旋轉餐廳?”
“對,就是那個餐廳可以轉動,四周都是玻璃,很有趣的。”
看著宋離的樣子,周炔忽然就t到了回來的好處,這現代可有太多可以帶他去見識去遊玩的地方了:
“我們在大梁奉獻了一輩子,好不容易老天垂簾回到了這裡,我們好好為自己活一次,從前在大梁我們沒機會去的地方這一次我們都可以去,我帶你去沙漠看星星,去草原騎馬放羊,到高原看雪山,去北極看極光,然後我們選一個喜歡的地方定居下來,好不好?”
宋離上一世過的太苦了些,這一次他想讓這人自由自在地享受一下生活,沒有目標,不必籌謀,除了自己不需要為其他人負責,宋離忽然笑了:
“現